云溪村习俗,大年初一晨起吃团圆饭。天色还暗,村里已经开始响起炮竹声,叶森迷迷糊糊把花颜耳朵捂住,家里就他们两个,不需要起那么早。
“森哥”花颜自发钻进叶森怀里,拱了拱。
痴傻这段时间,叶森做的事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心里说不感动那是假的,为了他和家里划清界限,房产地契都给了自己,在这个男子掌家的世道,这都快称得上是惊世之举了!
“再躺会儿?”炮竹声越来越大,想再继续睡也睡不着了。
“我们,何时成亲?”花颜闷在叶森怀里,脑子好了,脸皮也薄了,催人结婚这种事,真的难以启齿。
“小花儿,你说什么?”惊喜一波接着一波来,叶森有点不敢相信:“呵呵,呵呵呵,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我都听你的!”
“那不成也行?”
“行,有什么不行的,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还怕你跑了不成?”
他早就想通了,那一纸婚约束缚的是那些寻求安稳保护的人,他和他的小夫郎不一样,他们不愿对方跟着自己受苦受累,也不会无缘无故放开对方的手,那成不成亲,又有什么关系?
不过,若是能办个婚礼昭告众人,倒也不是不可以,省的些不长眼的打他小夫郎主意。
大年初一,只需给长辈拜年即可,初二过后才会开始拜访亲戚好友。吃过早饭,叶森先独自回叶家叩拜爹娘,再去花家看望岳父岳母,顺道接花颜一起回家。
花木匠难得下了床,气色瞧着也有点起色,见叶森来了连连招手叫他坐到自己身边:“孩子,快来!”
“爹!过年好,祝您身体康健,福寿永存!”叶森撩起衣摆跪下给花木匠磕头。
对这个老人,叶森打心里敬重和感谢,若不是花木匠支持,压着家里众人的不满,以花勇的性子,他和花颜也走不到今天。
“好好好,快起来吧,这是你的压岁钱!”
叶森没有推拒,开心的踹到怀里,自爷爷走后,就没人再给他压岁钱,父母的关系爱护和心疼,都是在花家享受到的。花木匠总说:不管你们多大,永远在爹眼里都是个孩子,等哪天爹走了,你们呐想要也没咯
“陪爹坐会儿。”叶森握住那双枯黄布满皱纹的大手,心里一酸,他还记得当年和花颜成亲时那双干燥温厚的掌心,将自己最爱的人送了过来,现在却是行将朽木。
“颜儿说,你们的新家修理好了?”
“只差家具摆设就能住人了,爹好好养身体,等天暖些我接您去住,爹再教教我木工活儿,我现在只会做简单的桌椅板凳,连雕花都不会呢。”
“呵呵呵,好,爹就说你是个能干的,往后和颜儿好生过日子。”
“爹放心!”
叶森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悲痛,当年爷爷走时,也拉着他嘱咐好生照料自己,结果没出十日,他老人家就去了。
花家和叶家亲戚少,叶森又和舅舅家彻底闹翻,除了拜会感谢乔郎中村长,正月初六前花颜和叶森都一直呆在花家,尽管未曾言明,但总人都有预感,这个慈祥的老人,时日无多。
初六马日,送穷气,宜开市。
叶森架了马车,里面铺着厚实垫子,带着精神气越来越好的花木匠去了镇上。
进入正月,初一至初五忌打扫,初六一早,家家户户清尘去污,再挂上鞭炮赶穷鬼。县城大街小巷处处干净整洁,鞭炮锣鼓声震耳欲聋,小摊小贩穿着新衣开始新一年买卖,到处喜气洋洋,看的人心情大好。
久病卧床的花木匠也下了马车,晃晃悠悠边逛边和家人聊天,货运行刚刚打扫干净,门口高高挂着两串鞭炮,还有舞龙舞狮的在助兴,管家带着小厮给过路行人分发糖果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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