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里还算干净,但是非常简朴,中央只有一对蒲团和供着稀稀落落几个水果的神案,但是好在上面有可以烧钱的供奉鼎和一盒满满的香火。
这里供奉的不知是何方的神明,长得凶神恶煞,手里拿着一柄断刀,眉毛生得很长,中间还簇着两团青色的火焰。沈案回头问:“云收,这是哪位神明?你认得吗。”
云收眯着眼睛,靠在墙壁上打量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知道,阶品太低了,记不过来的。”
沈案:“”
不知为何,他居然从那凶神恶煞的神明的塑像脸上看出了一种似乎是委屈的表情。
沈案先是跪在蒲团上拜了拜,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沓黄纸,用打火机点燃了,丢进其中一个供奉鼎里:“多谢神明借火之恩。”然后招呼云收过来,自己退到一边去。
云收毕竟是大神明,对上这种小地神其实没必要这么客气,但是他很喜欢沈案帮自己打点事情的专注模样,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什么也没说。
但是真到沈案去拜神的时候,云收又在一边吃味了。他不开心地盯着沈案低头跪倒的虔诚背影,闷闷地想:我家崽儿还没拜过我呢。以后再不许他拜别的神了。
于是云收走过来的时候,拧着眉毛非常凶恶地瞪了神像一眼,然后吸了一口气,把他的那盒子香火全吸进了肚子里。
凶神恶煞的神像虎躯一震。
沈案惊诧地看着空空如也的香火盒子:“云收,客气点不行吗?”
“他是你们附近的小地神,供奉了我这种大神明是有功德的,他赚了。”云收吃了香火以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巴,脸上涌过一层红晕,显得他眉眼间格外透露出一种诡艳气息来。
神像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频率大到沈案都似乎有所察觉,然而当他转头去看的时候,那凶神恶煞的神明已经恢复了原样,只是怎么看表情都十分僵硬。
沈案于是对着云收挑了一下眉毛:“你明明可以这么吃,为什么第一次来我家还会噎到?”
云收一哽,知道这个意外事故是他永远绕不过去的黑历史了,硬着脖子回答道:“我不是说了吗,我第一次见你那会儿身体正虚弱,灵智没开全,别再提了,不然亲死你!”
那一眼瞪过来的时候其实是色厉内荏的,熏红的眼尾带起了无数风情,真的有话本里说的那些吸人精气的鬼怪那种迷离而诡异的动人感。沈案有些被蛊惑了,轻声问他:“神明,都像你这么好看?”
云收猛地定住了,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沈案在他直勾勾的注视下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的意思是,神明的塑像和他本人像吗。”
“看情况,”云收一贯的那种轻飘飘,虚浮飘渺的嗓音里染上了某种暗哑,他一步步走向沈案,“一般普通人臆想的神明都是青面獠牙,令人畏惧的,所以供奉起来的神像也都比较凶恶。但如果有的地方对某些神明的信仰比较足的话,就会吸引这些神明过去看自己的信徒。这样当地的神像会被神明的气息沾染,变得越来越像他本人,向他许愿的效果也就越显著。”
沈案有点想看云收的神像,又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
云收最后在他面前立定,“唰”的一声,背后飞出九条金灿灿的大尾巴来。
沈案:“?”
油光水滑的尾巴漂亮得几乎没有一根杂毛,在耀眼的金色光芒掩盖下,可以看出皮毛原本的颜色是非常艳丽的红。尖部却是黝黑的,一边散发着柔柔的光彩,一边灵活地翻滚着,像是十分兴奋。没等沈案反应过来,那九条大尾巴已经快活而亲昵地朝他冲了过来,先是把他整个人绕着围了一圈,然后仔细地在他背后打了个结,最后亲亲热热地把尾巴尖并排抵在他的肩膀上。其中还有一条大着胆子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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