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衡沉默了许久, 才又涩声开口“我若再娶妃, 便是辜负了两个人。皇兄难道还没有受够这里头的苦, 非得要我重蹈覆辙”
一直沉默的沈静, 听到这里不由得心惊,开口拦赵衡的话“殿下”
赵度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 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沈静, 对着赵衡叹口气, 摇头道“阿衡,朕是辜负了不该辜负的人。但是为了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如今却一直不肯为朕分忧。”
“皇兄, ”赵衡闻言, 起身跪倒在赵度面前,“我愿意为皇兄分忧。我愿意戎马一生,用命守这天下太平。不论是皇兄, 铭儿, 或者镌儿, 只要我活一日, 便守一日。如此, 皇兄还觉得不够吗”
沈静见状,也跟着跪倒在地。
赵度摇了摇头“我想的是什么, 你心知肚明。孤的身体,不知还能撑到几时。不论是铭儿, 还是镌儿, 年纪都太小了。”
沈静听到这里, 已经是心惊肉跳。
赵衡也吃惊的看向赵度“皇兄,你如今正当盛年”
赵度又抬手制止他“好了。不说这些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赵衡起来“你膝盖本来不好,别再受了凉,又要受罪。何况你这样,让沈静也觉得为难。就好好的坐着吧。”
赵衡顺从的站起身来,沉默的坐回座位。
赵度却转向沈静,仿佛刚才那番惊人的对话不曾发生过一样,从容开始问起盐引换粮的事来“进展的如何了”
沈静站起身来“文书已经拟好,送到了户部。”
“户部那边,恐怕还有的磨。不过这件事,也急不得。”赵度端起茶碗,不急不缓的说着,“只要明年春天之前,能将此事定下来,就不算晚了。”
赵衡道“圣上的意思是,不必今年出来结果”
“今年必定是赶不及了。”赵度放下茶碗,望着厅外,“再说今年开春与鞑子打的这一仗,至少可保北边一年的平安。今年冬天,不会费太多粮草。”
他转向沈静,语重心长道“洪择明年纪虽然不大,但处事圆融老练,对户部的事情也熟悉。你跟着他,正可以借此事磨练磨练。”
沈静闻言,忙起身谢恩“多谢圣上。臣必尽心竭力,不辜负圣恩。”
正在说着,便听到厅外传来脚步声,郑满抱着赵铭站在了厅门“陛下,大皇子玩了会儿,累的睡着了。”
“好了。”赵度点点头,站起身来,“朕该回去了。”
赵衡与沈静站起身来。
赵度却走到赵衡跟前,拍怕他的肩膀“阿衡,我知道你的心思。不过就当是体谅我的苦心吧。”
赵衡垂着眼,低沉道“我送皇兄上车。”
赵衡与沈静站在王府门前,目送着远处马车与护卫走远。
沈静转身,忧心忡忡看向面色始终阴沉的赵衡,欲言又止“殿下。”
沉闷的夏夜,空气中连一丝风也没有。
赵衡一直沉默不语,沈静也不知说什么,许久才开口道“殿下,时候不早了,我”
“妙安。”赵衡却打断他的话,“陪我坐坐吧。”
两人回到赵衡书房。
房门半掩着,卫铮远远守在外头。
沈静又沏了茶来,端到赵衡跟前“殿下喝点水吧。”
赵衡动也不动,等沈静在旁边坐下,才开口道“今晚皇兄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是。”
“明白了”
沈静迟疑了下,才答道“明白了。”
赵度的意思,简直再明白不过,他是想把赵衡立为储君。
赵衡苦笑一声“今日我本想把皇兄请到府里,求他答应我不再娶妻之事没想到,反倒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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