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依不敢相信自己经历了什么,最幸福的事情莫过于能够生下自己的孩子,最悲伤的事情我过于孩子死去,可是这两个加起来,却比后者更悲痛,她要生下这个孩子,可是她已经提前知道这个孩子死去了
在她快要痛到昏迷的那一刻,她看见了她的孩子,身上有很多血,又紫又红又黑,皱巴巴的,小小的一个,鼻子眼睛,手脚都齐全,可是他的心脏不跳动,肺不呼吸
在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其实与她无关,别人要活也好,要死也好,要相爱也好,要背叛也好,要幸福也好,要痛苦也好,全部人都与她无关,她希望自己死去,自己被背叛,自己痛苦,只求能够换来孩子活过来,孩子被疼爱,孩子幸福。
生活有什么意思呢?爱又有什么意思呢?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很多东西不如自己想象中的重要,当你要做决定的时候,你就知道,也许你会说做了这个决定很后悔,但是在你心里面,你就是比较偏心这一个而放弃了另一个。在你心里面,其实有轻重。
"露露,我能进来吗?"江儒仪站在门口,他一晚上没有合眼,就等着她手术出来,他手上提着早餐。
白露依心里面很难过,可是她看见江儒仪她觉得很亲切,自己哭的时候,宋刑枭不在身边,陪着她的人是江儒仪,自己痛的时候,宋刑枭不在身边,陪着她的人是江儒仪,可是让自己哭的人,让自己痛的人却是宋刑枭。人心为什么要折磨自己的主人?如果自己爱上的是江儒仪,自己是不是就会被疼爱一辈子,是不是可以远离这些痛苦?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能爱上他呢也许自己的心早就在很久以前说过,白露依,你可能会为自己的决定后悔一辈子。可是她听见另外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去吧,去吧,去找真正你爱的人,而不是爱你的人,去冒险,去追寻真正属于你的幸福。于是她就去了,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嗯你进来吧!儒仪哥儒仪"白露依把剩下的那个"哥"字吞了进去,虚弱地对他笑了。她把手放在小腹上,依然维持着送进医院来时的姿态,送进来的时候,她的肚子还是大大的,现在却已经变得很平坦
江儒仪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一边,他拉过她的一只手,用两只手晤着,"露露,你感觉怎么样?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要对我说医生说你如果不抒发自己的心情的话,很容易会抑郁的。"
"我没事"白露依为了证明自己真的觉得没事,用尽全力给他一个虚弱的微笑。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怎么会没事呢可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面对又怎么能把自己的痛苦分给身边爱自己的人呢
突然间电话响了,是宋刑枭打来的,果断挂了,又响了,还是他挂了一次又一次,白露依直接关机了。她觉得也许以后会跟他谈一下,但不是现在,她现在不想跟他说话。
江儒仪在旁边看着这一切,"露露,等你身体好了,跟我离开这里好吗?"
白露依闭上了眼睛,"好"
江儒仪有些震惊,这么多次劝说都没有用,这次还没有劝说却成功了可想而知这件事情对她伤害有多大。她真的放下了吗?江儒仪不知道,但他习惯一有机会就抓住它,他怕这个机会转瞬而逝。就算白露依一辈子都不可能真的爱自己也好,就这样留在自己身边也挺好的。
医生敲了敲门,"302号病房的病人,白露依。"
"医生,我在这儿。"白露依抬了抬手臂。
医生推了一下眼镜,"有一些病情需要跟你讨论。"
江儒仪迎了上去,"医生,我是病人家属,有什么跟我说就可以。"
"不,他不是我的家属你不用告诉他。我是病人,我有权利了解我的病情。"
江儒仪听到她的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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