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鹤，那怒气冲冲的脸色非常不自然地挤出一点笑模样，然而语气还是生冷生冷的，“怎么这么急？”

    “抱歉，老师。”林一鹤立马道歉，目光在她拿着的一堆卷子上逡巡。

    范伊丹低头看向卷子，深吸一口气，说：“你帮我把卷子发了吧，我等上课再回来。”

    林一鹤接过卷子，看范伊丹有些拖沓的脚步，升起担忧。

    下堂课上课铃声响起，范伊丹准时出现在门口。她站到讲台上，所有同学条件反射一般，把书塞进抽屉，全部起立。

    范伊丹这回显得有些疲惫，她摆摆手：“分析卷子，没有朗读，大家都坐下来吧。”

    她语气还是生冷生冷的，“这次段平均分113分，我们班平均分110分。班级最高分林一鹤，147分，第二名王茹涵145分。这两个同学也是全段的最高分。”

    她那哀悼一般的语气实在不像是报喜讯，有心鼓掌的学生们都左右看看，迟疑着把手放下来。

    “同时，全段最低分也出现在我们班。郑麟，你站起来。”

    小胖子郑麟，低着头站了起来。他的下巴紧紧往里缩，好像在试图碰到脖子。

    范伊丹语气像是淬了冰：“你告诉我，150分的卷子考不到60分，是怎么做到的？你很厉害，来分享一下你的经验。”

    林一鹤分明看到一颗泪珠砸在郑麟的卷子上，她忙回头，盯住自己的卷子。

    范伊丹没有等到郑麟的回答，点了下一个罪犯的名字：“曹梦萍，你也没考到90分。这段时间你在干嘛？英语课在发呆？”

    她一口气又点了好几个名字，冷冷地丢下一句话：“等下中午，你们几个吃完饭，别回宿舍，全都给我到办公室。”

    接下来是历史课。

    历史老师是个温和的老太太，她发完卷子，点名表扬了历史课代表邱季盛，他的历史分数是99分，全段第一。

    数学课，段长大踏步进来，交代课代表发试卷，便抬手就在黑板上写公式，写了满满两面黑板，然后说：“从这组开始开火车，每个人说出这条公式什么意思，什么时候用。”

    段长半个字没提到分数。

    上午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

    体育老师看着他们蔫蔫的样子就笑了：“怎么，以前上课不是都生龙活虎的吗？这回是考差了？”

    大多数同学动都没动，只有少数几个点点头。

    体育老师很是理解，“我读书的时候也最怕考试，我爸很凶，每次考试完都把我打个半死。”

    有一个同学抬头：“你成绩很差？”

    “对啊，”体育老师兴致勃勃：“我那时候经常考全班倒数第三，有回我考到倒数第十，高兴了一整天。”

    “哇。”这个故事果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人问：“那你高考考上大学了吗？”

    “哦，考上了。”体育老师十分镇定：“我少数民族加分，特长生加分，最后上的北体。”

    体育类专业全国第一的学府。

    刚刚还燃起兴趣的学生们，眼神里的小火苗啪一下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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