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第一个从‘曹梦萍’变成‘郑麟’，名单的顺序变动了，他们的共同点有变吗？”

    “没有，还是八班人。”

    “‘郑麟’是八班人吗？”

    “是的。”

    “‘八班人’是‘郑麟’吗？”

    “不是。”

    他们这一连串语速稍快，好似打机锋般的对话听得人头大。

    最终由一个问题结束，“‘八班’是什么？”

    “班级”这两个字在林一鹤舌尖稍稍冒尖，又被咽回去了。林一鹤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一眼数学书：“‘八班’是集合。”

    “哦——”回应她的是一群恍然大悟的回声。

    同学们都不傻，早就有人猜出这是教学内容的一部分，但这时由林一鹤说出，又有种谜底揭晓的兴奋感。

    段长这才笑了，十分满意：“请坐，林一鹤，你回答得非常好。”

    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几个词：“所以我们刚才学了，‘集合’，‘元素’，‘确定性’，‘互异性’，‘无序性’。”

    林一鹤微笑落座，稳如泰山，只是手心朝下按住桌面，不着痕迹地把冷汗给蹭掉。

    经由数学课，林一鹤仿佛成了盖章戳定的“学霸”，坐在旁边的人都会习惯性先找她问问题。

    备受瞩目的感觉固然不错，林一鹤也忍不了一些同学总喜欢在上课的时候问她问题。

    她的同桌——程才，程大脑袋，则是个中翘楚。

    “鸦片战争的影响因素也很复杂，大家注意一下，这个考试是肯定要考的，序号标起来，尽量不要背错顺序”历史老师在台上语重心长。

    程大脑袋默不作声凑过来看一眼林一鹤的笔记，又看一眼，最后忍不住问：“刚才老师说，哪句话要划掉啊？”

    林一鹤一心两用，一边听着历史老师的指令标着顺序，一边头也不抬小声说：“《天津条约》很少会考到，不是要你划掉。”

    “哦，谢谢。”程大脑袋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又凑过来：“影响因素的划分给我看看。”

    林一鹤默默看了他一眼，压制着把历史书拍到他大脑袋上的冲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把自己的书往他那里推了推。

    这种情况发生了三四次后，林一鹤终于斟酌语句，跟程才摊牌了：“程才，你有不懂的可以先听老师讲，不要急着问。”

    程才抬眼看她，又慢吞吞低下头：“打扰到你了？”

    “不仅仅是打扰的问题，主要是你自己也容易落下很多重点内容。”林一鹤说。

    程才小声嘀咕了一句。

    林一鹤没听清：“什么？”

    程才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拿起自己的水杯出去盛水了。回来也没跟林一鹤说话。

    程才就这么单方面跟林一鹤陷入冷战。

    林一鹤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心里早就咆哮了。

    喂喂喂，我是为你好啊！

    青春期的小孩子怎么自尊心这么强的啊！？

    好在青春期少年自尊心来得排山倒海，寻求谅解也不是件困难的事。

    第二天，在林一鹤第二次主动找他说话后，程才就开始跟她交流了。

    林一鹤大松一口气，看来她之前准备的战略都没用嘛。

    林一鹤十分满意，拿起水瓶出去倒水了。

    程才看她走远，凑去看她桌面上摊开的笔记本。

    上面力透纸背的几个词“三顾茅庐”“七擒孟获”“二桃杀三士”，让他着实打了个冷战。

    林一鹤倒水回来，就看到自己同桌正严肃地皱着眉，在纸上写写画画。

    战争状态刚解除，此时应该属于人际关系的蜜月期。林一鹤心情大好，问程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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