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北北疼得呲牙咧嘴,扶着藤摇椅的把手,慢吞吞地坐了回去,好没气地说:“听见了听见了,所以天道老人到底如何了?”
这话刚说出口,药瞎子那个老顽童便沉默了,脸上竟露出与他平日的作风十分不符的沉痛和肃然。
“他……”
后面的话令她震惊不已,看着药老隐晦的目光,久久不能释怀。
不是吧?
这未免也太……
……
夜深后。
北海寂静得犹如一片死海,唯有几处的灯光让北海多了几分生气。
因为公事繁忙,颛容时常忙碌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深知这一点的颛婞端着手中的茶壶,里面的掺了南妱给她的忘情水,这本应该是用来对付寻北北的,如今却要用在她的王兄身上。
即使心中再难受,她也要让颛容喝下这忘情水,彻底忘了那个女人!
颛婞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没有端茶壶的手,敲了敲房门,道:“王兄,我给你送热茶来了。”
每到这个时候,颛容都要喝热茶醒醒神,只是这茶壶被她半路拦截下来了,以探望王兄的名义,亲自送到东宫。
颛容听到她的声音,很是惊讶念出她的名字:“阿婞?这么晚了,你不回去歇息,跑到我这儿来做什么?”
“当然是来送热茶了。”
颛婞顺势推开殿门,在对方开口之前,微微一笑道:“王兄可莫要再教训我了,我也是正好瞧见了你的书童端着茶,索性一并过来瞧瞧。”
她倒是难得温柔了一回,颛容也不好拒绝,便叫她坐下。
可颛婞非要亲力亲为地给他倒茶,一倒就是满满一杯,好像恨不得将一壶的茶水都给他灌下去似的。
颛容有些哭笑不得接过茶杯,见她笑得脸都快僵硬了,忍不住出言安慰:“阿婞,我不是说了不怪你了么,所以你无需如此紧张,坐下来歇歇。”
“我,我有紧张吗?”
颛婞摸了摸脸颊,发现脸确实笑得有些僵硬,于是便不笑了。
但是她心虚啊!
她长这么大,从未对她的王兄使过这么恶劣的手段。所以现在哪怕是与他对视一眼,都会被吓得心尖直颤!
见她紧张得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好了,颛容无奈地摇了摇头,随手将茶杯送到了唇边。
正打算一口饮下,眼角的余光却无意间瞥见她紧攥着茶壶的手。
“阿婞。”
“啊?”
颛婞下意识抬起头,却看见对方正在端详着杯里的茶水,似乎想找出点儿什么来,吓得她差点连茶壶都拿不稳了!
“王,王兄,你一直盯着茶水做什么?难不成……这茶水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番话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谁知颛容忽然冲她微笑道:“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觉得……这茶水的味道苦涩了些。”
说完,他竟然直接用指尖点了点水面,然后舔了一口。
这么点忘情水,对于早已踏入神尊境界的他而言,根本就不痛不痒,但却能让他尝出其中的……特别之处。
颛容目光沉了又沉,随手将茶杯放回了原位,一个沉重的深呼吸后,他低叹道:“忘情水,是么?”
男子平淡的语气,就好像暴风雨的前夕,平静之下是不断汹涌的惊涛骇浪!
颛婞努力压下内心的恐惧,干笑道:“王,王兄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忘情水,阿婞听不懂……”
话还未说完,颛容便毫无征兆地抄起茶杯,狠狠地砸在了女子的脚边,忍无可忍地咆哮:“你简直是无药可救!!”
这声怒斥加了三成的威压,足以吓瘫那故作镇定的蓝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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