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之三万鲜卑、姚苌之两万羌人军皆不可倚仗,不仅如此还恐有萧墙之祸,故臣恳请陛下加快行军步伐,赶在晋军后援到来之前抵达淝水;然则臣便可以新兵消耗敌方主力,再一举击而溃之,乘势南下;即便那晋人二十万新兵迎头碰上,新募之兵对新募之兵,我数量又占据绝对优势,其何能阻我之锋?如此一来陛下‘两翼牵制、中路突进’之策当可取的完满结果。”
“另,臣所截得敌军密报得知,晋人欲西路佯攻长安,引陛下回援,拖延时间,请陛下万勿为之所欺,长安据襄阳数千里只要,中间我州府兵亦有数万,京师亦有太子率三万军坐镇,当可无虞。”
“臣以为目前此为上策,除此之外唯罢兵息战而已矣,望陛下深思圣断,臣苻融叩首再拜。”
苻坚一口气将信读完,苍白的脸色上泛起了一丝红潮,他想大骂,但是又无从开口;是自己极力要踏平晋国,打下寿春之时,他还沾沾自喜,虽然付出了五万人的代价,但是干掉了寿春城的三万晋兵,外加得了一座战略要冲的城池,可谓首战告捷。
接下来的路子完全依照这他的设计再进行,西路六万人成功牵制敌军十万大军,而梁成五万人也顺利的抵达洛涧,一切都是那般的顺利,可没料想一夜之间风云突变,梁成这个蠢货依仗着洛涧做防守态势都未能阻挡晋军之锋,简直是彭超的第二个翻版。
苻坚尚不知梁成其实是被刘牢之的五千北府军击溃,若是知道此事,恐怕他要吐血了。
“启禀陛下,洛州急报。”一名将领喘呼呼的跑了过来。
“洛州?”苻坚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念。”
“洛州刺史杨庚急报,晋兵三万人渡汉水北上突袭我洛州,信使出发前已攻下魏兴郡,直逼我洛州城。”
“什么?”苻坚大惊,果然来了,苻融信中所言敌军西路将佯袭长安,看来是真的了,但洛州乃长安门户,若是真的像苻融所言置之不理的话,那么佯攻未必不能化虚为实,转为直接进攻。
苻坚不能冒这个险。
“着慕容垂分兵两万去援,正面由慕容暐姚苌两人率四万军据守。”
“陛下,西路荆州军可是有十万啊,慕容垂将军带走两万,那么正面就是四万对七万,恐敌军突破之后直捣洛阳啊。”一名随侍大臣赶紧进言道。
“那你说如何?难道放任不管?”
“围魏救赵或可解燃眉之急。”那大臣嘀咕道。
苻坚忽然明白苻融为何不让自己去救了,大军只要一举突破长江天险,哪怕是敌军攻到了长安城下,也得回师而救,正是高明的围魏救赵之策。
“号令全军,加快行军步伐,三日内务必赶到寿春城下,若有磨蹭耽误军情者,斩立决。”苻坚昂然下令,转身上了龙辇,一挥手,大军加快速度,迤逦往南开进。
晋军大营前,淝水岸边,绿柳依依起波纹,春燕呢喃穿细雨。
淅淅沥沥的牛毛般的雨丝从天空飘落,两名身披蓑衣头戴竹笠的人正坐在河边的大石上垂钓,身后百步外,数十亲卫迎风雨而立,目不稍瞬。
“小玄,此战结束之后,我们可要休息一阵子了,太累了。”说话的是韩暮。
“三哥,我也有同感,只想找个清静之地睡上三五天,每天钓钓鱼练练武,那可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谢玄叹道。
韩暮紧盯着湖面微笑道:“小玄看来有家族遗风,也喜欢清静无为玄之又玄的生活方式啊,可惜啊,身在这乱世之中,你我恐都不得空闲了。”
谢玄道:“三哥英明神武,大晋这几年焕发出前所未有的繁荣之象,此次战后,必挥军横扫秦地,完成大一统之伟业,今后天下不就太平了么?”
韩暮呵呵笑道:“小玄啊,都孩子多大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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