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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日,韩暮派人告知马太守自己初六日便要出发去长安,马俊升正忙活着马文才的婚事,加之对着韩暮总归心存芥蒂,也没做挽留;韩暮自然准备了一份厚礼祝贺,马俊升也不推辞,手下后便无声无息了。
韩暮乐的如此,他越是不来打搅自己便越好,于是吩咐谢玄打点行装,明日一早便出发北去;那梁山伯扮作一名随员混在士兵当中,六百士兵中多了一个人,谁也看不出来。
初六日一早,汝阳城北门一队人马悄无声息地出城而去,正是韩暮的出使队伍;韩暮骑着乌黑高大的‘乌云’缓缓出城,谢玄带着两百士兵断后,其余人等赶着车驾,簇拥着十几辆马车,陆续北去。
与此同时汝阳南城门外倒是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一只大红大彩的队伍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出城而去,这只队伍正是马家迎亲的队伍,汝阳城中百姓都聚在城门口观望,马俊升为了显示自己的权势,颇下了一番功夫,两百人的迎亲队伍排得足有里许长,看的百姓们议论纷纷,咂舌不已。
上午巳时,迎亲队伍到了祝家庄;祝员外今日红光满面,穿了一袭簇新的红色马褂,脚蹬簇新的千层底长筒棉布鞋,顾盼之间神采奕奕,仿佛今日不是他的女儿出嫁,而是他自己纳妾一般;祝家内堂里,祝英台凤冠霞帔,全身大红新娘装,描眉画目,淡妆浓抹;再配上她赛雪欺霜的肌肤,整个人打扮的富贵娇美,如同画中人儿一般;但是她的脸上神情一派漠然,丝毫无喜庆之气,只是机械的听着一旁的婚婆交代婚礼上的讲究和礼仪,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不置一言。
祝家庄的百姓们纷纷聚到祝员外家门外围观,看着迎亲队伍的浩大排场,均啧啧咂嘴,羡慕不已。
“啧啧!看这排场,英台前世修来的福气,居然嫁到了太守家,想当年我还抱过她呢。”
“别提你那成年旧事了,以后人家可是太守家的媳妇儿,你若在这样说话,当心被太守大人拿去掌嘴儿。”
“……谢谢嫂子提醒,哎,我们怎么就没这好命呢?想想我家那死鬼,每日就会喝酒赌钱,当初我是瞎了眼了……”
“我家那位还不是一样,记得他娶我的时候,就十几个人的迎亲队伍,连个花轿都没有,赶了头戴花的小毛驴就来了,想起来我就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找个好人家呢?落得现在天天面朝黄土在泥巴地里讨生活,悔死我了。”
“……呸!就你们两那长相,你们年轻时候恐怕也不怎么样,我两位兄长能不嫌弃娶了你们,你们就知足吧……”
“哎呀你个二秃子啊,你头上没几根毛了吧,知道为什么么?就是因为你这张嘴太损,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你三十岁就掉了毛,看看你那德行,恐怕要打一辈子光棍喽!”
“我……我宁愿打光棍也不要你们这样的,看着能把人吓死,还怎么办事啊。”
“瞧我不撕了你这张臭嘴。”两名妇人同时张开巨爪扑向二秃子,二秃子嘻嘻笑着在人群中躲来闪去。
“快别闹了,新娘子出来了,好漂亮啊!”一边的一个姑娘不满的打断他们,紧接着便是双手握在胸前,一脸的羡慕。
众人目瞪口呆中,看着两位婚婆一左一右搀着头顶大红滚金边盖头的祝英台袅袅婷婷的走出来;顿时唢呐声调拔高了三倍,锣鼓点子也高亢热烈起来。
祝英台被搀扶着钻入轿子里,轿帘放下司仪一声高叫:“起轿!”轿夫们抬起轿子,跟在满脸得意骑着大红马的马文才之后,一路吹吹打打出庄而去。
围观的人群亦步亦趋的跟到庄外,叹气羡慕声不绝于耳。
就在一栋房舍拐角有个人悄然,看着轿子迎亲队伍远去,眼中满是晶莹的泪花,嘴里轻轻道:“小姐!虽然你的选择我不能理解,但是你我毕竟主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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