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已尽矣!”吕鹤北拱手道。
“是!谢先生教诲!”刘垦站起来拱手道。
吕鹤北正准备退去,刘垦突然问道:“先生,若韩懿侯、赵成侯为一国之大臣,身为国君,如之奈何?”
吕鹤北笑道:“杀之!”
刘垦嘴角微微一弯,却没有笑出来,即刻恢复了平静,拱手道:“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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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该歇息了!”小德子轻声道。
“嗯!不用摆驾了,坐了一整天,走走舒筋活骨,最好不过!”刘垦笑道,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灿烂,不得不再次让人记起,他此时不过十二岁。
“是!”小德子轻松答道。
刘垦仓皇上位,不可能有自己的心腹,势单力薄,就是身边从来无话不谈的小德子,也是宁王弄过来的。
青梅竹马的少年回忆,总是纯真无暇,完美无缺的,但是随着心性的磨练,刘垦甚至连小德子也不敢相信了,谁知道是宁王的强迫是不是一种假象?
刘垦如此想着,觉得每走一步都觉得十分的沉重,眼前的道路传来微微的光亮,闪烁的烛火将地上的影子摇曳的影影绰绰,犹如鬼魅一般,呼呼的风声迎面出来,让人不禁神清气爽,然而刘垦心中压抑,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几月份了?”
“回皇上,九月初九!”小德子笑道。
“重阳佳节?”刘垦苦笑道:“外面一定十分热闹!”
自入宫以来,他几乎忘了“热闹”是什么样子了。
“下面不用伺候了,你且回家团圆去!”刘垦道。
“这——”小德子一脸苦笑,他何尝不想回去,只是如今的恭顺帝未必做得了主。
“按朕的话去做吧!”刘垦并没有展示强硬的态度,甚至语气中传出丝丝沮丧,然而小德子听在耳内,却无从拒绝。
“是!谢皇上恩典!”小德子跪下磕头道。
刘垦没有让他起来,独自一人往前走着,只是步伐坚毅,如同一位誓死如归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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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皇上,刘垦便不会有任何的可言。
包括一句话,一步路,一个咳嗽,甚至一个眼神,都会被身边的太监记录下来。
更何况恭顺地刘垦的话语本来就少,起居录的太监经常会有交白卷的尴尬,如今刘垦终于开口,岂能放过?
当然这一切都掌握在宁王的手中。
宁王看到吕鹤北最后一句话时,心内一震,冷笑道:“吕鹤北好大的胆子,竟敢吃里扒外!”
刘垦的所说的“大臣”,自然指的是李彦与他二人,吕鹤北狡猾如狐,焉能不知?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言不惭。宁王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得将桌面上的茶碗拂袖在地,想当年,吕鹤北还是他亲自为刘垦挑选的师傅,没想到多日弄鹰,今日却被鹰啄了眼睛。
“王爷…”
“王爷息怒…”
坐下的众官员见此,都是一愣,忙跪了一地,连连安慰。
“哼——你们看看——”宁王气尤未消,将《录》扔在地上。
跪在最前面的康良捡过,翻看后,又传给其他人。
“依众位看,该怎么处置这个吕鹤北最为妥当?”宁王喝道。
毕竟一个是皇上,宁王之子,一个是宁王亲自挑选的人,无论得罪谁,到最后都会让宁王不痛快,是以众人交头接耳,皆不敢表态
康良见此,笑道:“王爷,臣以为此事该从根源抓起!”
宁王冷哼一声,他倒是想将刘垦也一并处理掉,但自知,刘垦是他所有荣耀的基础,没有他刘垦,也就不可能有他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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