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孩童者,憨态可爱,爱不释手。
李彦准备买下,曾冰鸿却打掉他的手,笑道:“彦,足矣!”
“若能与你说得那般简单就好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付出总有回报收获!”曾冰鸿莫名叹息一声,逗着一个酣然入睡的小孩泥人,白润的脸色显出淡淡潮红,也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
“冰儿,生活如镜,象忧亦忧,象喜亦喜,不必自扰。”李彦笑道。言虽如此笃定,不过安慰曾冰鸿罢了,非圣非佛,谁又能做到事事平心如镜。
“嗯!”曾冰鸿乖巧地点点头。
一路游玩,待将曾冰鸿送回,李彦回到家时,已是三更。空室孤坐,凉茶冷墨,仿佛刚才的车如流水马如龙犹在梦中,如远似幻。
“多少恨!”李煜的《望江南》,李彦提笔写了三个字,便丢下了。
李彦自知上无私门可靠,下无百姓基础,即便将来有寸功,也将握不住,所以才想到让老三去疏通关系。李彦江州长大,父亲任司马,如今自己又是都统制,然上下不曾见过几个官员,不是他们不想见,而是陈家有意孤立他们。
自然关系是自上而下来得快,但是李彦一个穿草鞋的,不得不艰难地从下面一步步往上爬。虽如此想着,却是初次经世,没有多少把握,大有死马当活马医的味道。
“吱呀”一声,小万披着衣,一手推开门,一手端着一碗热汤,笑看着李彦:“少爷恕罪,小的今日睡得有些死,竟没听见您的脚步声。”
小万今日陪李安出诊,来回几十里,虽已熟惯,犹是腰酸背疼,一靠上枕头,便鼾声如雷,梦中惊醒,推算时辰,从厨房端着碗过来看时,李彦果然已回。
“万叔叔挂心了,小侄只想一人做会,不必在此伺候。”李彦见此,心内烘热,笑道。
“是!”小万放下东西,又挑亮了灯,这才退出关门而去。
夜复凉如水,李彦倚在椅背上,看着大明山水图画,怔怔地发着呆,心内一片空白,手上的汤渐渐冷去。
翌日清晨,寺庙的钟声响起,李彦起身时,竟发现自己已身在床上,仔细回忆,却一无所获,该是小万看到,从座椅上把他搬上来的。洗漱既毕,问安父母,诗书早课,廉营点卯,士兵操练。时间似乎又慢了下来,每日单调重复,两点一线。
“剑云关大捷!”得得马蹄声急,一路飙过,尘土飞扬。
李彦每次听见令官的吆喝,总会眯着眼,似信非信。
“哪来得那么多楚军,杀了一拨又来一拨,莫不是谎报军情。”路边百姓嘀咕道。
“且不管他有多少楚军,只要剑云关稳如泰山,天下太平,我等才能安心为民为商,你说是也不是?”一着锦衣丽服者,正背个包赶路,听人抱怨,接口笑道。
那人看了锦衣者,不似相熟,便不置可否,默然不语,低头擦肩而过。
锦衣者一脸浓黑的胡须,方正大脸,一根深长的伤疤从额头直至颈脖,粗臂黑肤犹如钟馗,转身拉着那说话人,笑呵呵问道:“劳烦这位兄台,不知西街同文巷可是这个方向?”
那人挣扎着,好不容易甩开锦衣者的手,已是一身冷汗,锦衣者虽笑脸相迎,在那人看在眼里却如同鬼魅无二,也不知听没听清问话,只是拼命地点头,惶恐道:“是是是”
“谢谢!”锦衣者似“少小离乡老大回”重归故里,热情激扬。
那人听言,急急如丧家之犬,逃也似的跑开了。
李彦见锦衣者正准备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赶忙喊住。十五年前,江湖武林盟主尚且畏江州如虎,遗言后辈“莫入江州”,而今陈家一倒,是个阿猫阿狗都可以自由进出。李彦不禁感叹,世事变幻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我与尔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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