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你……呜呜呜……”
沙哑的声音带着悲恸哭腔,反反复复。
攥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了。
千翎大哭着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像任性的小女孩拥抱着她失而复得的玩具熊,汹涌的眼泪没入脖颈,口中喃喃念着他的名字。
眼泪停不下来,停不下来了……像积蓄了很久很久。
恐慌与不安埋在心里,一天又一天,这一刻忽然全部爆发了。
遥远的路途我笑着走过,寒冷的冬夜、起伏的危机尚不曾畏惧痛哭……
却在看见你的一刻溃不成军。
“对不起……对不起。”耳边低低的声音带着疼惜,反反复复。
“不哭了……”
他低头轻轻将她拥紧,贴着那哭得湿漉漉的脸颊,耳边沙哑的哭声很近很近,心似乎也随着她的哭声颤抖抽痛:“翎……不哭了。”
习惯了鲜血屠戮,习惯了刀光剑影,习惯了谩骂诅咒,习惯了疼痛与赋予疼痛……
却在看见你出现在战场的一刻,
忽然紧张害怕到无法呼吸。
我不怕疼痛,不怕死亡,不怕万劫不复……
却唯独怕保护不好你。
怕没了你,失了你,再见不到你。
“小月……”
千翎抽着鼻子缓缓抬起头,湿漉漉的脸上挂满泪水,一双琥珀色眼睛一眨不眨将他从上打量到下:“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他摇头,伸手轻轻擦去她脸颊的泪水。
“啊,对了……”
千翎老老实实由着他擦她脸上的泪水,像是想起什么,慌慌张张抓起他的手:
“你的手……你的手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抓着他的手反复察看,见那白皙修长的手指一如往昔,不见伤痕,略微松了口气,又抬头一眨不眨盯着他,眉头一皱,声音陡然提升:
“你为什么要用手去接那把剑?那把剑一看就有古怪,你怎么……”
“那把剑融入了至纯的白昼圣光,”澜月瞅了一眼自己那只被她紧紧握着的手,声音轻轻,“如果用风正面碰撞,刀光瓦解会散作高浓度的圣光碎片,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都会受到影响。”
千翎顿了顿,眨了眨眼半懂不懂,抓着他的那只手举到他面前,眉头又是一皱:
“我……我不管那把剑是什么做的,我只知道手是肉做的!你为什么老是这样?”
大老远就看见那个西瓜头灯笼裤的古怪大叔抡着一把又宽又长的剑步步紧逼,他却一次又一次用手去接人家的剑,看得她心惊肉跳。
“小月,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是不是?”千翎瞪着一双眼睛,努力压下心中的火气,清了清嗓子开始“讲道理”,“好……那我现在再跟你说一遍!你听好了!不要老是以为你的体质多厉害多了不起就可以不爱惜身体巴拉巴拉巴拉……”
清风拂起黑色长发,澜月凝视着她近在咫尺的脸,耳边是气恼又认真的絮叨说教,反反复复……
被人紧紧握住的手,暖暖的温度萦绕在彼此的掌心。
熟悉的暖意从心底蔓延而起,生根发芽……开出一朵风中的矢车菊,叹息着吟唱。
“小月!我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千翎见他看着她发呆,伸手使劲捏捏他的脸,一双琥珀色眼睛瞪得圆圆的。
缓缓反握住掌心的手,他安静凝视她,唇边隐约显出一抹浅浅弧度,点头:
“嗯……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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