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担心跑慢了就会阵亡,会在这里躺一天。
虽然是演习,但这种紧张、甚至恐惧的感觉,让每个人的神经都快崩溃了。
身后演习裁判的心情就放松多了。他们直腰站着也不会有“阵亡”之虞,只要专心统计推算双方伤亡即可。
但是他们渐渐的都发现有点不对劲。
一个人自言自语地道:
“好像蓝军的进攻正面很窄啊。”
满耳的枪炮声中,谁也没听见他的话。但是不少人心里已经有同样的疑惑了。很快,不只是演习裁判,就连不少红一师官兵,也都看出来,蓝军的进攻宽度很窄,好像并没投入多少兵力。
头顶上的空袭变得更加剧烈了。好像蓝军把飞机从其他战场都掉过来了似的,一队一队俯冲轰炸机和战斗机排着队,轮番俯冲下来,连投弹带扫射,根本没人敢抬头。不要说反坦克炮不能动,连师属防空炮都一直没响过。
那些战斗机几乎贴着树梢掠过。他们好像看到了这最前一排反坦克枪阵地似的,六架战斗机专门擦着他们头皮轮番飞过去,二十四挺机枪火舌狂喷,顿时,这二十六个人又被宣布四人阵亡。其余人也顾不得打坦克了,都抱着脑袋,死死把身子贴近地面。
不知什么时候,对面的坦克声音变小了,烟幕也渐渐淡了。有些红军官兵突然发现,对面的几十辆蓝军坦克、装甲车正在远撤。但是头顶上的飞机俯冲却一阵紧似一阵,他们甚至都没办法去向师部报告。
空袭又足足持续了十分钟,头顶的蓝军飞机才陆续飞走。
整个红六师这才能抬起头来喘口气。
但是他们惊讶地发现,刚才还烟幕弥漫、轰鸣不已的战场,现在已经空空一片了。只剩下田野中几十条交错的履带压痕。
……
红一师师长恍若梦中,几乎不相信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师还基本完好。
他顾不上别的,立刻下令,就地修筑防线,挖掘反坦克壕沟,同时重炮阵地在后方展开,反坦克炮统统推到阵地前面来,并且在阵地前方布设机枪、拉铁丝网。同时,重新把侦察部队派出去,寻找蓝一师的踪迹。
这时候,通讯参谋才递给他一张翻译好的密电。师长看了,几乎吐血:六师的那条黄鼠狼说不增援自己是假的,他说正在驰援中。那家伙还几乎用训小孩的口吻,吩咐自己今后不要再用明语无线电传递重要信息了。
“蓝一师打了一下,又退回去了……”师长喃喃地分析着,“红六师又正朝这边赶来……也就是说,他随时有可能被蓝一师反扑。”
突然,另一个通讯参谋摘下耳机,大声说道:
“师座,红六师求救!”
红一师师长立刻抢过耳机戴上,耳机里传来了乒乒乓乓的枪炮响、飞机坦克的轰鸣,还有一个军官绝望地大喊:
“一师听到请回话,一师听到请回话……”
“我是一师,你那边怎么了?”
“一师,我是六师,我们遭到了蓝一师坦克集群的突然进攻,损失惨重……请求你部立刻增援!”
红一师师长两眼几乎一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他稳了稳神,问道:
“敌军什么规模?确定不是小规模佯攻?我部刚刚收到了一次敌军佯攻……”
“不是佯攻!妈的……”话筒对面的军官狂躁地骂起来,“老子亲眼数了,光坦克就八九十辆,还有密密麻麻的装甲车,怕不得一二百两!妈的我这边飞机跟下饺子一样!整个战场的飞机都到我头顶上来了!”
红一师师长心中一沉,确定了红六师才是蓝军的主要目标。他有点火,问道:
“我是一师师长,你是哪个?你们师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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