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抛开,又扯掉霞帔摔在沙子地上,狠狠用脚去踩。
如歌的痴心妄想,太荒唐了,连强盗们都是知道的。见到她祷告三声后,天空真的飞下一个“人形生物”,许多人吓得头晕眼花,连站都站不稳了。嗯,海岛缺乏蔬菜,他们都有夜盲症,眼神本来就不咋地。
貌似,连大当家也不敢从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吧!
可是,胆敢杀人放火的强盗,十有八-九是不敬畏鬼神的。孟广乍见满江红,自然不会像沙滩上的老人诚惶诚恐,但一股寒意也腾腾腾从脊梁骨升起。当土匪的,眼力比身手重要。他知道来硬点子了,比被海浪拍打了千万年的礁石还硬,硬得他只想拔腿就跑。
可这样跑回去,恐怕脑袋不保哇,大当家杀人就跟拍西瓜似的!
他撇了撇苦涩干枯的嘴巴,两个不怕死的亲信会意,手执棍棒梭镖蹑手蹑脚潜了过去。
满江红不必回头,看如歌的神色知道有异,转身便见到一枝梭镖正刺向胸膛,一根大棒当头劈下。呵呵,来得好!他在一瞬间弓步踏向前,一掌砍去,枪杆顿时断裂,枪头飞上了天。手执梭镖的匪徒手掌开裂被震出血,吓得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满江红右脚轻抬,由内向外画了一个圆弧,踹向了挥棒匪徒的胸膛。这一脚叫“缠丝侧高踹”,朱富贵教的。虽然只是极简单的基本功招式,使足了一样威力巨大。只听到一声惨叫,那匪徒像石头一般飞起,“嘭”一声撞到了山崖,然后像一张破纸似的滑落,崖壁上留下好大一滩血迹。有伶俐的匪徒赶快跑过去探了探鼻息,朝孟广摇了摇头。
瞬间击杀二人,满江红退回转身,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如歌,动作快得不可思议。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依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弹,而两个偷袭的匪徒却一死一伤。
这,这,好似仙人在施展法术!
众人堆里飘出了“啊呀”的惊叫,先是阳平,后来却统一拔调成了“入”声。个个都半张着嘴,眼珠子机械地转动,跟庙里泥塑的小鬼一般。
孟广干巴巴咳嗽一声,色厉内荏一扫沙滩上众人,指着满江红喝道:“哪里跑来的扶桑浪人,大家还不操家伙上。”
切,傻瓜,没人理他。
不过,这一位从天上跳下来的少年英雄,样子委实奇怪了一点。倭寇是大明的死敌,扶桑浪人就梳朝天小辫,倒真有几分相似。
靠,这厮蛮狡猾的,想先给小爷扣一顶屎盆子……满江红刚要有所动作,就感觉脖颈处窸窸窣窣,一双青葱般的小手把束马尾辫的藤条解开了。
“晶,晶,你先回……你妈妈那边去。”
“嗯……”
某位大姑娘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看着沙滩上黑压压跪倒的众人,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忘形,顿觉羞不可抑,掩面而奔。那姿势,真叫一个妙曼风流。凌沙微步,罗袜生尘。
满江红见到那一大群人还傻傻地跪着,便上前七八步,双手平端,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起来,都站起来。”
靠,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小爷还真是没想象力呀。
众人闻言,立刻呼啦啦站起。
满江红指着先前带领四人收拾灰烬的老者,问道:“这位老人家,是里正吧,麻烦过来一下。”
那老者闻言,顿时面上生光,疾步前行,差点摔了一跤。
“您老指认一下,前天动手的凶徒,是哪几个?”
老人家佝偻的腰身一下子挺直,浑浊的眼珠子一下变得贼亮。匪徒中有数人默默转过身去,或以袖遮面。
老人颤颤巍巍点出了五人,有两个已经一死一伤。
“就只有这些了?”满江红问。
“容小老儿再想想……那一天人多,觑得不是太清楚,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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