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之,魂往必释些。
归来兮!不可以托些。
……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些。
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
一夫九首,拔木九千些。
豺狼从目,往来侁侁些。
悬人以嬉,投之深渊些。
致命于帝,然后得瞑些。
归来兮!往恐危身些。
……
目极千里兮,伤春心。
魂兮归来,哀江南!”
……
这,这,这,这是两千年前屈原的《招魂》之曲,这一大群人是在送葬!
说好的娶亲在哪里?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一位老者率先走出,身穿破烂的青色道袍,头戴方正南华巾,帽子上沿正中位置却空出一块,玉佩的帽正被抠下了。他边走边唱,从斜挎的青布方袋中掏出纸钱抛洒。紧随其后是一条壮汉,高举着引魂幡。四个小伙子抗着一张木板,往柴堆上一搁。板上躺着一具尸体,面上盖着黑布,身上盖着麻布。引魂幡被插在了背向大海的石堆前,幡前又铺开了一张白布,布上摆放着一盏茶,一杯酒,一碗饭。
整套仪式古朴庄重,但不是很规范。按道理,举幡的应该是孝子,他却把幡往沙地里一插就跑回人群中。另外,没有人捧非常重要的灵牌,也缺失了蛮多过程和祭奠之物。
有人在柴堆底下塞入浸了油的木屑、枯草、碎纸等引火之物,有人把破旧的棉絮、衣物摆上柴堆,其中还有一把暗褐色仿佛沾染了血迹的柴刀。
老道人又端出一个小碗,里面只有一点刚刚盖住碗底的清油,点燃了灯芯,平平放置在死者的脚下。这个叫“照路灯”,意为死者辞别人间,照亮前往幽冥之路。
老道人的食中二指夹着引魂铃摇晃,时急时缓,口中念念有词,脚下斜进再退,趋左往右,如蛇曲行,如猿顾盼,绕了柴堆行走了三周。
一位年过五旬的妇人带着两位少女哭泣一阵,将头上插戴的白纸花摆在了死者的胸前,紧随在老道的身后绕行三圈,然后来到幡前,点燃了三柱香。
后面的人群依序上前,绕行柴堆一圈,纷纷将手中的白纸花放在了柴堆上。有一个小孩子被大人抱着,似乎不敢看,将手中的纸花乱掷,挨了狠狠一巴掌后才哭出半声,便被大人捂住了嘴巴,呜呜地拼命扭动脑袋。
人群约莫有两百五、六十人,以中老年和妇女为主,都穿戴着戏中才出现的古怪服饰,神情均麻木悲戚,在海滩上密密麻麻的铺满一大片,仿佛泥俑木雕一般。
现场静默有如鬼片,只传出三位女子压抑的幽幽哭声。
这是一圈月牙形的大海湾,满江红同花戎躲在月牙尖角的一个高地,对面五百多米外的另外一个尖角上,开始出现一簇簇的人头。祭奠的人群在一阵骚动之后就不再理会,而上面出现的那些人也不作声行动,只是静静地看着。
原来岛上的盗匪要抢如歌做压寨夫人,并不是开玩笑的。前天终于爆发了冲突,如歌的哥哥如风在拼斗中战死。盗匪留下了话,祭奠一完就上花轿,否则血洗全岛。海岛天气炎热,尸体不宜停放太久,否则逝者的灵魂也不能够安息,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出殡了。
“……对面角上就是恶虎寨白起的人……最前面的妇人是林四娘,后面是两个女儿,大的叫如歌,小的叫如画……花某人纵横江湖,快意恩仇,唯独这一次无能为力,眼睁睁看那如风被群殴至死,心中耿耿……”
花戎把来龙去脉絮絮叨叨了一阵子,身边却没有应答,奇怪地偏过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只见满江红趴在草丛,两手抠进泥土,一脸红紫,双目瞪得溜圆,头上汗如泉涌,热气蒸腾,牙关咬得咯咯直响,连身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