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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恒文想吐出来,韩七合紧他的下巴。他气得双手去掰韩七的手,使足全身气力也没能成功。
梁恒文忘记自己生病好几个月,水米不曾好好用一天,清汤寡水吊着命,手上哪有劲去对抗成天泡在练武场里的韩七。即使他健全,也未必凭武力能打得过韩七。
姬瑶看着心悬在空中,韩七这么蛮干她真怕出事,不禁喊:“七郎,你轻点。”
韩七冷着脸松开手,梁恒文趁空想抽他,被他一把握住捏得咯吱作响。
梁恒文的脸色都变了,苍白中泛着红潮,双眼赤红冒着火,若是目光能杀人他早杀韩七千百回。
“就凭这点气力,你想干什么?”韩七讥笑,异常飞扬的眉目刺痛梁恒文的双眸,他牙关紧咬不认输。
“你也喜欢阿瑶,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能耐争。若没能耐,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再有京中的魏娘子,马上宋大哥要娶她。你尽管等死,让那些人欺到你妹妹和阿娘头上,更甚者有一天连梁家也保不住。”韩七字句如刀锋割在梁恒文的心头,他面色由潮红转白,手上卸劲想抽出来,可韩七不放。
这时,顾生又送进来一碗药,韩七照之前的办法强灌给梁恒文,他没有反抗,服下药闭眼小憩。
韩七从梁恒文屋里出来,与院里静待消息的顾神医点一下头,自顾自离开。他走得飞快,姬瑶有点跟不上,她不清楚韩七是怎么晓得梁恒文的心思,按理说这两人以前没有交集。
“七郎”,实在追不上,姬瑶出声喊他。
韩七停在她面前五步远,肩上大氅被风吹起带出许气势,等他转过身依是面无表情,眉挑眸冷不大像往常。
姬瑶轻轻走过去,小手指勾住他的大掌,撒娇道:“你也不等等我,刚拐弯时路滑我差点摔倒。”
韩七黑眸深深盯着姬瑶看,尔后露出笑意:“怕你又要骂我,说我手下没轻重伤到梁世子。”
又犯小心眼,姬瑶暗骂,不过她娇笑道:“哪里,我是怕你伤着他和梁家结下梁子,如今又加上一个萧氏,梁家阿兄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姬瑶的声音柔和清脆,傻子才听不出她话里真心护着那一个,韩七笑容又绽开一些,伸出手指轻刮姬瑶的鼻头,“你真不气我?”
“想气来着,又怕今天满汴洲城泛着一股醋味,大年下,你手下的人也不容易只想睡个好觉,我替他们着想。”姬瑶先捅破这层窗户纸,本来很坦荡的事不用遮掩,她没说出口是真心当梁恒文是兄长。
韩七哈哈笑出声,拉着姬瑶的手边走边笑,看她一眼又笑一下,傻乎乎的。
姬瑶任由他拉着她的手穿城而过,大摇大摆从城中百姓眼前经过,她知道自己略有退缩,韩七该要犯小心思。他别的方面都大度,惟介意她的态度,也不知是情浓时眼中容不得沙子,而是天生霸道喜爱独占。
靖义侯父女和萧述闭门密谈整整一个下午,晚饭前才齐齐现身。
梁恒丽披着白狐裘大氅衬得肌肤赛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生辉,上台阶时把手递给萧述,两人相视一笑,颇有些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味道。
再看靖义侯当这些事平常,可以猜度到他们达成一定的约定,萧述做定了梁恒丽的夫婿,而靖义侯也要借萧家之势力再复起。
用晚饭时死活请不来二娘子,姬瑶和梁恒丽轮番去了几回,厢房门紧闭,二娘子硬气回道不饿,她们只好回去。
大概靖义侯知道下午发生在顾神医家的事,拱手向韩七致谢,态度诚恳不像是做假。韩七推着不敢受,靖义侯叹气:“是该给文郎下副猛药,溺水之人自己不自救,别人累死累活也收效不大。顾神医药病却医不了他的心,贤侄办法虽粗,说不定能奏效。不管怎么样,老夫还要谢你这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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