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免得被风吹到头痛。
“我再看一眼。”韩七轻声嘟囔,脚步不舍回到前厅。
在场唯一的长者靖义侯又重重咳一声,没别的原因,屋里这一对萧述心不在焉答非所问,自己的女儿看似正经,眼睛直瞄向对面的俊郎君,把他当成个透明人。
屋外另一对,韩七就差长在姬瑶身后,跟进跟出不像话,哪有半分在校场练兵指挥调度时的豪气。
靖义侯看不下去,却深知他们干不下出格的事,心里挂念着病榻上的长子,放下酒杯起身要走。
“伯父,再坐一时。”萧述诚心相留。
靖义侯电眼如炬扫视过去,梁恒丽躲着不与父亲对视,他在袖中握紧拳,推辞道:“不了,我去看文郎,你们坐一会便散了罢,京中诸事咱们明日再谈。”
按理说,碍眼的人不在,屋里的年轻人可以更放得开点,可萧述和梁恒丽对坐一动不动,反倒不比先前眉前眼去。
姬瑶进屋时,韩七一个人自斟自饮,另外两个埋头当沉思的学子。
“你怎么才来?”韩七觉得阿瑶哪里是去更衣,简直是现裁现缝衣裳去了。
姬瑶坐在他身边,答道:“给檐下那对画眉添食去了,饿着它们,珝娘回来又要闹我。”
二娘子出京时连件换洗的衣裳也没带,到汴州后,四斤不知从哪里搜寻来一对画眉装在鸟笼子送给她。她也兴致不高,闲时逗趣取乐,主要心思扑在伤重的梁恒文身上,有时从顾神医处回来借着鸟儿的事发泄心里的憋屈,怪蛮不讲理的,姬瑶也是被闹怕了。
韩七不高兴,二娘子也忒不懂事,借着萧述回京把她打发走算了。
不仅韩七这么想,靖义侯也早有打算,萧述来便是一个机会,他打定主意要把二娘子送走。临近文郎养伤的静室,听见一个少女叽叽喳喳说话:“表兄,你再吃一口,我不错眼盯着在火上煨了半下午,药炖烂化在汤中,极为大补。”屋里没人回应。
靖义侯在门外瞧着病榻上的儿子瘦若干柴,闭眼抵挡任何外界的人与物,二娘子陪尽了小意,梁恒文一动也不动,从胸以下盖着素花锦被,整个人散发浓浓的药味和沉沉的死寂。
他的步子再也迈不开,再听见二娘子柔声说话:“表兄,萧家郎来了,你要不要见他。要不,我给你讲个趣事,前两天”
“出去!”梁恒文闭眼挤出一句话,带着无尽厌恶。
二娘子习以为常,轻轻放下手里的碗坐在原位上不动。
“出去!”梁恒文动怒,张开双目像是要生吞了二娘子。
“够了!”靖义侯再也听不下去,一脚迈进屋,梁恒文见到父亲复又把眼睛紧阖,胸膛一鼓一鼓的。
二娘子争急解释:“舅舅别气,是我做错事惹表兄生气,他今日比昨天多用了两口饭,一切都见好。”
靖义侯盯着外甥女诚惶诚恐的样子,目中满着痛惜,放柔声调:“你还没用饭罢,阿舅也想再吃一点,走,你来陪我。”
二娘子依依不舍看向装睡的梁恒文出来掩上门,跟着靖义侯到一旁的小独院里,圆桌上摆着姬瑶为她特地送来的食盒,几样菜也是她最爱吃的。她心里堵得满满的,根本吃不下,一粒米嚼半天,用下小半碗就说饱了。
靖义侯说话:“萧述回京时,你也跟着一起去罢,你阿娘急得又病倒了。你也知道,你阿爹靠不住,你又不在她身边,让她可怎么度日。”
二娘子泪如雨下:“是我不孝,我已经求了神医,他答应为阿娘开方子配药丸,等萧家郎君走时捎给阿娘。我再等等,等着阿兄好一点。”
“珝娘”,靖义侯头一回对外甥女苦口婆心,“文郎要生要死只有他自己说了算,别人救得了他的病救不了他的心。你听阿舅的话,早点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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