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知道。可遇见了,不该认命。
韩七双手捧着姬瑶手放在唇边,没有拨剑,没有起立,也没有发誓,只一字一顿对着她的双眼说话:“时日不多,我所掌控的也有限,能给你的更少。我这个人这颗心都是你的,却是转眼间要走。阿瑶,你只要信我,等着我给你争出一片天地。”
他的唇落在姬瑶的指尖上,温度传到她的心底,姬瑶落下一滴泪,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韩七。
她可以不信他,让阿兄替他找一个稳当的郎君出嫁,可那个人会对她说出什么情话。
一脚踏出去,前路不明。守在原地,过看似按部就班的日子,让心慢慢冷却直到变成块臭石头。
姬瑶还在踌躇,韩七没有逼她现在做出回答,他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心想若有可能这样守着阿瑶什么事也不用干该多好。
年少时的动心势必会想到长久厮守,韩七是个清醒的少年郎,明白哪些事该做,哪些事又不可为。鱼与熊掌不能兼得,他却要佳人和前程一起共拥。
宋十一郎撒出去的种子在地底下悄悄生出萌牙,等它们破土而出时还须韩七请来雷公电母下场透雨。
即使她今天不应,等他忙完外面的事,也要回来接她。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近黑,姬瑶轻叹一声:“我该走了。”
韩七黯然垂目,说不失望那是假话,手缓缓松开,她的手从他大掌中滑落,人走到院门口回首再望,他仍定定坐在椅上不动,目光痴痴地跟着她走。
“你可要快点。”姬瑶冒出一句很古怪的话,接着又说:“最迟明年年初,早则年底,钟家可能会派人上门求亲。阿兄一个人孤掌难鸣,恐怕阻挡不了他们。那日在墨宝斋,我对钟盈说过的话你还记得吗?无论如何,我不会进钟家大门。”
韩七一片茫然,脑子没有回过神,阿瑶这是在说
他扑到姬瑶面前问道:“那个,钟家还有,”他急得挠头,总算醒过神,咧开嘴在笑:“阿瑶,你应下了!”
姬瑶白他一眼,真是怎么会上他的贼船,她被鬼迷心窍了罢。
韩七喜得不知双手往哪里放,亦步亦趋跟在姬瑶身后,姬瑶要回小楼休息,他也跟着没话找话,尽说些八杆子打不着的闲话哄姬瑶。
姬瑶可笑,打断道:“好了,你今天误了两顿的药点,回头全补上。还有,你拿走的那把匕首真是我阿爹的遗物,三番五次要不来,你就好生收着,别让它落到外头。”
韩七猛点头,笑得没心没肺。
姬瑶叹气,这人怎么一转眼变成小哈巴狗,傻模傻样的还没有南瓜机灵。
她倒想起一件事,又叮咛韩七:“我的几个婢女还有两三个老嬷嬷暂时住在洛阳城外的庄子里,南大婶一家照看着她们,你要是得空了替我捎个信回去报个平安。”
“放心罢,南瓜早告诉过她们关于你的消息。”韩七脱口而出。
姬瑶纳闷,他和南瓜什么时候扯上关系,听起来还很亲密。
她盯着他问究竟,韩七实说:“去年和宋大哥去洛阳请顾神医的那回,南瓜缠着我不放,跟着我和宋大哥去了淮北呆了三四个月。我去钟家盗珠子时,把他才带回京城。”
姬瑶皱眉,问:“南瓜那张大嘴巴都对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说了。”韩七很实在,没打算对姬瑶撒谎:“你是不知道,他从早絮叨到天黑,聒噪得不行,十句里有八句里在说你,我想不记住都难。”
他眨巴着眼睛貌似很无辜,姬瑶彻底无语。
她依稀记得韩七提到过南瓜,原来那小子背着她干出这么多事,亏她还用心待他。
“阿瑶,你生气了?”韩七低头问,他被突来的喜悦淹没,一颗心忽高忽低患得患失,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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