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坐在客厅里先是随便聊天,怡春弹了段瑶琴,唱了个小曲儿,张照五表现热烈,赞不绝口。黄历却觉得有些无趣,因为那吴侬软语唱的小曲他听得费劲。当然,这都是头等妓院的讲究和规矩,不是下等妓院里进屋脱裤子立等可取一般的快餐。
这期间含春几次请黄历到她屋里坐,黄历以为随便在谁屋里不都是一样,反正是装高雅,不得赤裎相见,贴身肉搏。等到张照五对他耳语了几句,他才知道其实不然。原来象他这样第一次来的生客如果不到本人屋里,就不算正式上盘子,也就不好要钱,这又是妓院的规矩了。
黄历客随主便,跟着含春走了,他也想给张照五个方便,看得出,这家伙对怡春是颇有心思的,他的暂时离开也算是成人之美。
头等妓院里,每位妓x女都有自己单独的房间,房间摆设还很讲究,最早的是红木中式传统老床,后来有了席梦思软床,金铜床架,雕镂挂络;还得有各种各样应时应令的摆设,有的和那些大家闺秀一样讲究,墙上有的还得挂有当时的名人字画,要的就是一个调情的氛围。
含春不比怡春,但所住的小房间布置的却也相当雅致。进了屋,含春斟好了苶,又端上两碟水果,才带上房门,笑嘻嘻地和黄历闲聊。
黄历慢慢喝着茶水,随口应着,这个含春属于那种小巧玲珑的南方女子,也说不上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只是肤色很白,有着弯弯嘴角的小翘嘴,而黄历看中的是她笑起来有些微微发憨,显得不那么圆滑世故。当然,黄历的审美标准和当时的人们是有些区别的,就好象现代人看名妓赛金花的照片,说她一点不漂亮一样。
就这么不冷不热地过了一会儿,含春估计是想调节下气氛,便开口说道:“黄先生,我不比怡春姐会唱江南小曲,还会弹琴,因为从小没有下过功夫,临时赶着学些别的,那就差多了。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我唱上一首新出的歌呢?”
黄历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水果,用刀子削起皮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忧愁他围绕着我。我每天都在祈祷,快赶走爱的寂寞。那天起,你对我说,永远的爱着我。千言和万语,随浮云掠过……”含春见黄历没拒绝,便开口唱了起来。
黄历本来削得又快又稳的水果刀停了下来,这曲调,这歌词,为什么会让他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再唱一遍。”歌声结束,黄历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
含春很高兴自己的演唱似乎得到了黄历的认可,赶忙喝了口茶,再次唱了起来。
黄历微微皱眉沉思,这歌儿真的有些熟悉,似乎在勾起他脑中的某些回忆,却又缥缈迷蒙,抓不到头绪。
“黄先生,黄先生。”含春的呼唤让黄历从短暂的失神中清醒过来。
黄历盯着含春,若有所思,然后露出笑容,和气地问道:“这歌儿唱得很好,你是跟谁学的?”
含春笑了起来,说道:“我是跟唱机学的,还有几首歌也很好听,黄先生想听吗?”
黄历沉吟了一下,又开口问道:“那原唱到底是谁呢,你告诉我。”
含春点了点头,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出一本杂志,递给黄历,指着彩色封面上的人物说道:“就是她,慕容凌雪,上海滩刚刚红起来的大明星,可风头最劲,快要盖过影后胡蝶了。”
黄历看着手中的杂志,这是一本上海最出名的《良友画报》,封面女郎的穿着妆扮让他感到了一丝怪异,那时候女人最流行的便是旗袍,烫着大波浪,又多是浓妆,而这位女郎的衣服、化妆和姿势都有些另类。但却很好地表现出她那修长的大腿,深深的乳沟及浑圆的臀部,不仅身材惹火,这个女郎的脸容也是那么细巧清丽。
翻过封面,竟然还有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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