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卒杀入洛阳。
但是迫使这些人下定决心,铤而走险孤注一掷。还是皇帝身边用人不当,那些激进的年轻新进,一味鼓动天子以强硬手段,立威树德,再加上流露出来真假难辨的内书稿,证明天子有意清算旧事,裁遣士卒,将军将打散流戍岭南,一时间人人自危。
这次事若不成,不要说他们这些站在台面上的人,要身死族灭,他们背后的那些门第也要元气大伤,重新蛰伏上数十年才能恢复旧观。
“山陵使大人,以为他躲在奉天,就能置身事外了么。”
众人中地位最高的裴冕,突然开口道。
“从父身体病弱,不能远行了。”
众人中的户部郎中,王承礼表情不变的回答道。
“某来也是一样的。”
“裴相,列位大人。”
一名满身尘土和血迹的军将大步走上殿来,
“我要更多攻坚的器械和人手,城北神机营那里还没拿下来么。”
“神机营没有枢密院和本部令为由,拒不动身。”
卫尉寺丞李藏用赶忙解释道
“还用火油和弩炮封死内外。”
“那就强夺过来啊。”
那名军将有些气结的怒视了他一眼
“都到这一步,还怕撕破脸么。”
“问题我们没有那么多会操使机构的人手。强行使用根本没什么准头”
“那就给我抓几个会用的人过来。威逼利诱也好,生死相逼也好。总之吧人给我骗出来再说啊。”
“不好了,神机营扣下我们去交涉的人,破坏了那些器械,突然杀出来,逃散入城坊中。”
话音未落,就听见一名小吏神色紧张的通报道
“城南的神策军绕道建春门,已经从白渠浮水登岸了数百人,团结军的马队正在劫杀。”
上阳宫里度日如年的还有另一群人,不肯合作的值守检校尚书右仆射,入知省事崔圆,门下舍人杨炎,集贤院学士常衮,吏部员外郎韩太冲一干人等,被幽禁在侧殿正在长吁短叹,某些人是在很短时间内,就遭遇了两次的夺宫之变,
作为地位最高的崔圆,此刻正在要面对的是一个相当熟悉的说客,毕竟是这么大一场宫变,如果没有事后一个足够分量值守宰相,出面善后残局安定人心,也是不行的。
“至少你担心的武人势大,藩帅出身把持朝政的情形,并没有出现,那位掌亟要的内枢密,却是北军的出身,天子的近戚和密友。”
被单独隔离起来的崔圆一下子老态了许多,还残留着一些悔恨和痛惜的表情。
突然暴起发难拿下他们这些皇帝近臣的折冲都尉崔宁,正是崔圆一首提拔的老部下,因为是同宗子弟,又是看起来颇有潜力的年轻新秀,因此在检点山南军的时候,特地派他专门学习火器战法,又设法保举到东都留守行司,显然变成作茧自缚的苦果。无论事后如何,他都脱不得干系了。
“这不过是天子强干弱枝,内外相制的手段而已,”
来人冷笑道。
“现在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
“郭令公、李仆射他们为什么要和龙武军保持距离,划清界限,仅仅是避嫌么。”
“你以为,他创立的这个体制。那些军中宿将,会没有想法么”
“为什么不好,至少有功得赏,有才叙用,与国家长久计,不是大有好处。”
崔圆沉默了半响,才再次开口道。
“那是国家和朝廷的好处,或者说只是皇家的好处而已,对于那些世系将门,按照传统把持的武功和门路,却是在挖他们的根基,虽然军勋世家的子弟依旧能够得到余荫,但是他们想博取更多功名,就必须和数量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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