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都是学富海内,无所不通的高识之士,教导出的弟子诸如僧一行等人,也多是称著一方的翘楚,日后他们的宗派,由奈良僧人空海传至日本,就有了被称为东密的高野山真言宗。
大抵再过十几年后,吐蕃也将会引进东天竺的密宗三大士,即寂护、莲花戒、莲花生,其中寂护早死,莲花戒在与吐蕃禅宗的争斗中被重创,而莲花生,则成了后世藏传佛教的祖师。
可以说我身处的,就是这样一个激荡的大时代。
“你也不要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我看了看有些张口结舌又若有所思的张遂,又笑笑说
“其实,景教也曾经是西方废弃之法。”
这下轮到另一方变色。
“景教之始,为古大秦百姓之教,倡爱人如己,亲如兄弟,急人所难,互助互利,反抗暴政,是为上位者所不容,屡加迫害,而影响日大。上位者禁不得其法,遂以利导之,以富人、贵姓相继入其门而把其教,易教义而重尊卑,开始鼓吹忍耐,顺从,为上位者奴役驱使,以期来世解脱,遂成国教。”
“传教日多,各有法门,歧义日重,便有了后来鼎定教宗正义的宗门之争,景教祖师聂氏,本为五大派之首,以弗所古城宗门大会上,为神人二性之争,四派各持己正而指他邪异,争先开教出籍,遂成大乱,最弱的罗马宗乘势而起,挟大秦君王世俗之力,宣为异端而强令废四派,又而极尽打压抑并之能,遂成独大。自称教皇”
“景教祖师聂氏并徒众数千,亦被流于安息荒芜不毛之地,复古风而克礼节欲,遂另成一脉,曰亚述教会,百年后又受大食教排挤,生计日艰,遂沿商路象东土传法。直到百年前罗马宗阿附蛮族为虎作伥,与大秦王交恶,这些别支才被重新承认的。”
就我个人感官而言,后世所知的罗马天主教,的确不是个东西。
教皇格里哥利一世(590~604)曾公然宣称:‘不学无术是信仰虔诚之母‘,并亲自下令焚毁了罗马图书馆。教会推行的信条和准则是‘启示高于理性‘、‘知识服从信仰‘、‘哲学(包括科学)服从神学‘,于是科学成了‘教会恭顺的婢女‘:数学被用来计算耶稣复活的时刻,天文学要论证上帝在天上的位所,就连古生物化石也被说成是造物主的遗弃物。
这些倒行逆施使欧洲在几百年里熄灭了理性思维的火炬,断送了学术研究的生机。古希腊科学思想的余辉在古罗马时已经黯淡,经中世纪前期的摧残更荡然无存了。
4世纪时,大主教提阿非罗焚毁了著名的世界三大学术中心之一的亚历山大里亚图书馆,企图消灭异教科学文化中心。亚历山大里亚修士杀死当地的哲学家和数学教员,教会扼杀自然科学的研究,力图使哲学成为神学的奴婢。
相比之下,中亚发展起来的景教,还是相对纯洁朴实的。起码他适应了中国信徒的需求,并进行了比较彻底的中国化,并且大量参考道门佛教概念。
其中较有趣是,四福音书的作者,均改以“法王”称呼:马太是明泰法王、路加是卢珈法王、马可是摩距辞法王、约翰唤成瑜翰法王;教堂叫作“寺”;大主教叫“大法王”;教士自然叫作“僧”。上帝的称呼则取敍利亚文alaha音译,叫作“皇父阿罗诃”,亦有按照道教规则,以“天尊”称之。天使同诸菩萨、护法、明王,圣徒同罗汉、真人,受洗同受戒。
还有比如允许信徒敬拜祖先,将皇帝的画像和十字架一起膜拜,与和尚道士一样食素,按照儒家经典《中庸》的格式撰写经典,渗入“无为”、“清净”等中国哲学概念等等,因此自太宗以降得到历代皇帝的赏识,不是没有理由。
“我说得可否。”
“正如观是。大人也是一个博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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