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请周少给咱们讲几句话。”
这是周义扔下的最后一句,接着就坐回椅上,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局外之人。
众目睽睽下,周天星缓缓站起,手中拎着一个红酒瓶,绕着桌子走了一圈,亲手为在座各人斟满了酒杯,然后回到主位上,把自己的酒杯也端了起来,朗声道:“兄弟们,承蒙大家给面子,一向以来,都认我周天星这三个字,没说的,大家先别忙举杯,我先干三杯,略表谢意。”
然后,他真地自斟自饮三大杯酒。当把最后一杯喝到涓滴不剩时,房间中又爆出一阵比刚才更响亮的掌声,没有人说话,但每个人的表情都前所未有地激动,龚有才还偷偷转过头去,伸手抹了把脸。
“砰!”
酒杯重重搁回台上,周天星伸手抹了一把唇边溢出的酒渍,突然寒了脸,一字字道:“我今天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奉劝各位一句,莫伸手,伸手必被砍,否则,今日你高官厚禄,明朝就高墙铁壁。”
然后,一把黑漆漆、沉甸甸的手枪搁到了桌上,冷冷环视一周,森然道:“我周天星的脾气,诸位多少都有些了解,贺延年的下场,想必诸位也略有耳闻。我今天就把话挑明了,我要的,是政绩,除此之外,其他的全都是狗屁,退一步说,就算你出不了政绩,只要能当个清廉自守的好官,不要让老百姓在你们背后戳脊梁骨,我周天星就认你这个兄弟,否则,今天地贺延年,就是前车之鉴。”
这一刻,每个人地笑容都僵在脸上,个个如同泥塑木雕。良久,只见林正平缓缓站起身,目光真诚地望着周天星,举起满满一杯殷红如血的液体,先是向前方遥遥一送,然后毫不犹豫地凑到唇边,一仰脖子喝干。最后亮亮杯底。接下来,各人相继起身。一一饮干杯中酒。
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十二点吃到下午两点,除了其间一个小小风波外,绝大多数时间都是欢声笑语不绝。最后人人都带着些醉意返回本部上班。
临别时,周天星把林正平拉到一旁单独说话,用力握住他地手。目光真诚地凝视住他双眼,意味深长地道:“正平兄,本初和我说过,你和他……打断骨头连着筋,就是不知道,你当不当我是外人?”
林正平沉默良久。终于深吸一口气,表情郑重地点点头,轻轻道:“天星。别怪我当初多心,从今日起,你、我、本初三人,一体同心,你看如何?”
周天星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欣然之情溢于言表:“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和众人一一告辞后,周天星一个人径去了人力资源部。直闯吴从龙办公室。
吴从龙乍见到周天星时。表情显得极是震惊,眼神中还夹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意味。嘴唇蠕动了两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周天星大咧咧往他对面一坐,翘起二郎腿,刚摸出一根雪茄,就见吴从龙嗖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极为滑溜地从口袋中掏出打火机,上半身前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夸张程度,恭恭敬敬地替他上了火。
周天星眼中露出一丝赞赏,深吸了口雪茄,缓缓把一口烟雾直接喷到他脸上,轻笑道:“不错,识时务,明知无幸还要随风摇摆,虽说是个墙头草的性子,倒也有些可用之处。”
吴从龙顿时露出狂喜之色,马上点头哈腰地赔笑道:“周少过奖了,我吴从龙就是个小人,不过倒还有些小担当,您老金口一开,油锅我都跳。”
“聪明!”
周天星啧啧称奇,大声赞叹,由衷道:“怪不得你能把那条老狐狸伺候得服服贴贴,年少得志,必有过人之处,周某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什么叫做寡廉鲜耻。”
吴从龙表情一僵,随后苦笑道:“若没有那么点过人之处,凭我一个无才无德的小人,哪里混得出头来,不过小人也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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