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两人对话,少丘心中也不禁一沉,看来这九凤之神的来历与恐怖,更出自己的预料。他思忖片刻,摆了摆手:“放了它吧,哪怕世间崩乱,我也有足够的勇气面对,可是,我无法面对自己大哥终生的痛苦。”
儋耳点点头,挥手撤了大阵。
九凤之神恶狠狠地盯了他们一眼,身形闪电般后移,咔咔咔撞断几棵大树,没入密林深处。
王子夜弹身想追,忽然手臂一紧,愕然低头,才发现戎虎士纵使被封印了浑身的力量,粗壮的手臂却仍牢牢地掐住他的胳膊。眼神执拗地凝望着“戎悠而叹。
戎虎士不答,这个强悍的巨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脸上尽是迷蒙之色。王子夜和儋耳对视了一眼,王子夜道:“少丘,还真是有必要找到戎叶。”
戎虎士朝他怒目而视,嘶声道:“你无非是想杀了她罢了!”
王子夜苦笑。回山的路上,少丘一再询问他和儋耳,到底这九凤之神是什么身份,两人支支唔唔不回答。少丘知道两人有难言之隐,也不再逼问,只是心里却沉甸甸的。他知道,无论九凤之神是何来历,既然连温良和善的儋耳都想杀之,就有必杀之理。
但是他丝毫不为放走九凤之神而后悔。
“戎大哥,”少丘道,“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寻找戎叶,如果能把九凤之神从戎叶体内逼出来,自然最好。若是逼不出来,咱们先将之封印囚禁,慢慢寻找办法。如何?”
戎虎士目光闪了闪,点头答应。对他而言,最紧要的是先找到戎叶再说,只有找到她才有办法。天晓得那妖孽在戎叶体内久了,会生出什么变故。
王子夜和儋耳想了想,苦笑一下,也只好答应。
“很好。“少丘愉快地道,”那咱们便走吧。有开明兽在,追踪她不是难事。”
戎虎士忽然露出古怪之色,喃喃道:“少丘,你不能去。”
少丘奇怪地看着他,还以为他是说自己身上有伤,行动不便。不料戎虎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这段时间,我们在外面追杀那妖孽时,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数月前,三苗,和炎黄开战了……”
帝尧三十六年,秋十月。帝丘,黄帝宫。
帝尧跪坐在盘古山河图之下,冷肃的面孔显得苍老了许多,仅仅三年,他几乎须发皆白,脸上皱纹丛生,眼泡肿胀,连八彩眉毛都略呈灰白之色。
三年,足以使少年走入辉煌,使老人走入坟墓。
大殿中群臣满座,大舜姚重华跪坐在他的下首,商侯契、大理牧姬恺、典乐牧乐夔等人依次而坐,只有滕公倕陪着夏鲧在外地治水未归。大殿正中,高阳君苍舒和东岳君荀季子正在慷慨陈词,矛头却对准了缺席的南岳君夏鲧。
“陛下,”苍舒正自怒不可遏,“非是臣等苛责,实在是南岳君太过无理!陛下将治水职责交给他,允许他调动炎黄一切人力及物资,臣等都没有话说!然而,他竟然借口砍伐树木加固堤防,需要大批金属器械,征集大小部落的所有青铜器,在野外架起烘炉,冶炼辛、耜、耒等农具。”
“是啊,陛下,还不止这个。”荀季子哭叫道,“我金天部族的旸谷被九黎龙骑侵占,至今只剩下泗水城和莘邑这屁大点的领地,可这夏鲧却借口疏通泗水,命人将城池周围的竹林和森林砍伐,做成竹木笼,里面填上石块、泥包和沙袋。在城外筑成的堤坝比我的城墙还要高,他到底什么意思?想挥军攻城就明着说!”
当下又有几个族君也纷纷怒斥夏鲧,他们倒不介意夏鲧砍树做沙袋、木笼,不过他们的指出的问题却震得所有人脸上变色:“陛下想必还不知,更有甚者,那夏鲧竟然包围我们部落的神庙,将庙里的青铜器给抢了去熔化!实在是大逆不道,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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