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留步,为首的谋克勃堇眼光扫过驮队,勒马在驮队旁游走,突然将手中长戟挑出,一名汉子背上布囊散开,落出一柄短刀来,撞在地上“呛啷”一声响。
任之才心下一紧,忙迎上去道:“这位将军,在下是大夏国西平公府上,不晓得将军有何吩咐?”
那谋克孛堇默然不应,仍在睃巡这队汉子,驮队中那些精壮汉子都悄悄握紧拳头,只待金骑动作,便要奋起反击,任之才觑见,骇得上前迎住,只怕那金军找漏子为难。却听得那金军孛堇冷声道:“这夏国行商,如何带许多兵器?大金国治下,还怕有甚么不测?”
任之才陪笑道:“将军说的是,只是此前路途遥远,南方还有些宋人不肯干休,便入了夏国境内,还有些贼子行那不法之事,在外之人,求个平安便好。”
那孛堇沉吟道:“也是实情,大帅这才往南方清剿过一番,只怕未曾尽绝,似这等夏商尽够精干,不错,不错!”
任之才谦逊道:“左右是西平公府上看家护院之辈,哪里及得上将军勇武!”
那谋克孛堇一笑而罢,却将戟头挑起地上的短刀,持在手中,拉出鞘来,见寒光斗闪,这弯刀虽长不过二尺半,却是厚重锋锐兼具,不由得赞道:“好刀!”此刀果然是将晋城铁打就,自然是好刀,本为任之才帐下之人所用,此番却直接就背到了泽州军背上,难怪那金将赞叹。任之才乖觉,忙道:“大夏颇出此物,将军若喜欢时,便拿去赏玩也不妨的!”那金将却颇为光棍,哈哈一笑,将这刀扔在地上,率众绝尘而去。
任之才见金人去得远了,才骂道:“不得好死的金狗,吓老子一跳!”
此时一名汉子将罩袍掀开,却是岳雷,拱手对任之才道:“先生受惊了,若非先生应对妥当,两下不曾交兵,小子本当诛尽这队番贼,才消得心头之恨!”任之才口中不敢反对,却在心中大骂:“你若逞了英雄,这数十骑倒也罢了,只怕惊动府中大军,这数百口人便是丧在你的手里!”还好在这便是最后一次与金人险遇,此后再无风险,直到任之才恭恭敬敬将岳雷等人送出黑山威福军辖下关口,看到这百余骑纵马径入大草原,才松了一口气:“杨爷这差使,当真不好办得很!”
罗彦接到岳雷时,已经是三月底,草原上冰雪消融,绿意萌生,按忽图刺大汗之令,春草冒芽时,便须率大队至金帐听令,见到岳雷率百骑赶到,贺兰可汗麾下凑足了千骑之数,不由得大乐:“岳二爷不在潞州纳福,却要来漠北受这遭罪,罗某幸如何之!”
岳雷也开颜道:“闻说贺兰可汗在草原上名扬千里,侄儿冒昧,想来打打秋风,看能不能各附骥尾,侥幸杀得几名金贼,也胜却在那潞州城中,贼子们退避三舍,不敢来犯,闷得难过!”
当下岳雷率众随罗彦前往不亦鲁黑汗处,合兵共达三千五百骑,才一并开往忽图刺金帐听令,岳雷在潞州勤练兵马,自恃远过所见金军兵马,待见到克烈部与汪古部汉子勇悍,才不禁咋舌:这些汉子远比泽、潞二州兵马精壮得多了,加上胯下骏马精良,这等精兵,实胜过岳家军规模!不盈月,忽图刺金帐外聚集七千余兵马,连去冬折损的兵马也多补足了,大军遂发往塔塔尔部所在草原而去。
兀术得完颜亶授以军国之事,自然不敢懈怠,见杨再兴处来书,道是:“太行多山贼,某家兵马尚不足以却之,若遽然离境,恐生不测之祸,惟阁下审之”,早晓得杨再兴必不肯出兵,保不过欲观其应对尔,眼下细作与这书信同至,都道泽州军无所动作,当下令开封府所集大军急卦大同府听令,欲自中京调兵往北,为塔塔尔人后援。
其时江淮间金人兵马大举调动,哪里瞒得过沿江诸镇?四月初,王德第一个遣细作往返于邓、唐、蔡诸州府间,待察查得虚实,不由大喜过望,数日之内便送急札至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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