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各商号有售,连各地商号主事都只闻其名而未见真容。
但还有一桩“小事”,却被赵构轻轻忽略掉了,杨再兴以致远、怀南的名义贡奉大内一些小玩物之余,还附了一封书函,上面只求一事:“乞于琼州别置一港,由晋城直设市舶司,以利北货通于南洋,稍减转运之苦,若得钦准,实感陛下大德。”赵构连看都没细看,只是大笑一番,看在怀南贤甥面下,直接命秦桧拟旨,诏许晋城于琼州设“怀南港”,其税由晋城直接征收,沿海市舶司若见怀南市舶司印鉴,皆不得重复征收商税!
杨再兴得旨,虽然晓得赵构隐隐只重视“怀南”,却不肯加封嫡长地“致远”,也有对岳飞的不满之意在里面,但去年却将岳飞旧宅改置太学府,颇加修葺,也不晓得赵构是何想法,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份旨意来得太是时候了,其余细节哪里还顾得许多,看杨怀南在屋中蹒跚而行,牙牙学语,忍不住抱起来亲了一口:“小子,你舅舅已经给你封了一港,等你长大了,让你去做这琼州之主,成不成?哈哈哈哈!”柔福闻言,面色一变,却是喜忧参半。
若说晋城中也有过年不乐意的人家,当属梁山后人的阮氏一门:阮漓从头到尾就没有回过家,自下长江之后,十一月间竟然向杨再兴请示,说是水军已经下不得长江水,莫如率江舟直下琼州,杨再兴自然允可,除了必备的货船之外,专门调拔了十余艘200石容量的船给阮漓,至泉州后,张远才早早在码头迎候,却将这一应小船换成了500石大船,不过七艘便将三千水军送至琼州,只是这一番动作都进行得极顺畅隐秘,连交接都是在海面上完成的。码头上只见到三两小船出入,大队却连泉州港地影子都没有看到,张远才上得大船来,见这三千水军模样,大是骇异:江南水师多半都精瘦黢黑,便有些壮实的,也不及这等北方水师来得整齐,当初江南各分号主事选择南人北上入水师时。也是以北人眼光选择,若非肌肉暴绽、水性了得之辈,等闲还入不得晋城水师,倒是水师统领长得猥琐些,只是水上功夫令人骇异,虽至隆冬之际,在长江上也还沉浮得个把时辰,不晓得一身功夫是如何打熬得。
但阮漓只是在江上称雄。到了海上,早已经不辩东西,这些天来只是小心谨慎沿岸而行,到了此间,才把掌舵的管理权交给了张远才带上各船的十余名积年海舟水手。
这船队到琼州时。王兰在琼州府内已经在各衙门报备,上下打点之后,晋城商号大年当天顺利开张,岭南各分号前后共来了一百一十三名伙计。这样规模,在岭南各分号中都排得上前十位,惟一让王兰感到可惜地是,河北避战火南渡地宋人在琼州府落脚的并不多,偌大琼州府,居然只得四十余户,要再扩大人手,恐怕只能在当地人中简拔了。
但这样的烦恼很快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正月初三。琼州分号门前的纸末还未打扫得干净,邻街地十余个铺面上已经挤满了府城中居民,来自北方金、夏、辽等国的货物在琼州府还是稀罕物,虽然能买得起的不多,但江南瓷、丝、茶等物也比此前开张过地许多商号更齐备,吸引了府城中大量老姑少妇,跟后世的超市连锁也相去不远,而恰在忙得不可开交之际。一名伙计纵马疾驰而来。下马大呼:“王爷!晋城水师!晋城水师到了琼州港!”
王兰大乐,率十余人到港口。却只见得一艘500石大船,上面只得稀稀疏疏数十人,勉强操纵得了这艘大船,并没有看见所谓的“晋城水师”模样,倒是船上的“晋”字旗号表明了船主身份,随后阮漓出舱,脱得赤条条地,只围了腰间一块白叠布短裤,爬上桅杆,冲着王兰咧嘴一笑,撮指口中,长长地呼哨一声,王兰这才恍然,晓得既然阮漓到了此间,水师自然不远了,登船相询时,才吓得霍然跳起:“甚么?三千水师?七艘大船!都在这三十里之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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