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团合理合法地进行拆迁的时候,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插手的理由,也不宜插手。
就算是萧名学以市长之尊,此时也不便过问。
为什么呢?这里面关键就是一个责任范围的问题。
既然喻昌健已经全权负责了这一块儿工作,那么只要是不出大问题,其他人总是不好过问的,否则就是逾越了。
一旦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可就是官场大忌。
你今天能够无端地插手别人的事务,那么明天就要提防别人无端地插手你的事务,这么一来二去的,工作可就没有章法了,也没有办法正常进行了。
各负其则,是一条非常重要的定律,一旦违反了这条定律,就会生出很多无端的祸患来。
在官场上面,尤其是忌讳这种事情。
就这一次旧城改造而言,陈明洛觉得市政府的决策肯定是正确的,凌河这边儿确实需要好好拾掇一下,但是这个前提就是你要妥善地安置了这些拆迁户们,毕竟民生问题大于天。
开发商为了一己之私,追求高额的利润,那是丝毫不讲良心天理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但是政府方面直接就把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给放弃,只顾着收取税费,提高房地产收益在gdp中的贡献值,就很不应该了。
况且,陈明洛也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按照喻昌健这种做法,拆迁成本极其低廉,而他通过地皮转移以及缩减回迁房面积等手段,又可以赚取相当大的差价。
目前虽然形势还不明朗,但是已经有人放出风声来,说是留给回迁户的补偿性住房的面积都超不过七十平米,而且格局也非常局促,很可能是连地下室储物间什么的都没有。
陈明洛思之再三,就对柳轻眉说道,“其实你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进攻方向。”
“嗯?”柳轻眉和萧潇听了,都有些诧异。
陈明洛解释道,“旧城改造是政策性的问题,肯定是要做的,但是做好做坏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一味地抵制肯定是不对的,效果也不明显,你们应该从房地产开发商本身来挑毛病,这样可行性更强。”
“不明白,要怎么挑毛病?”柳轻眉摇头表示不解。
“首先就是查问开发商的资质问题,像喻氏集团这种突然跑到明阳来的开发商,我不信他们的证件和手续都是完善齐全的,这里面肯定是有些问题的——”陈明洛回答道。
其实这也是陈明洛以己度人,因为他和水柔的公司虽然没有拿到旧城改造项目的开发权,但是之前没有少做准备,尽管占了资金和人脉上的便利,现在也没有拿到完全的审批手续,也就是说作为一家合格的开发商还欠缺很多项目,全部办妥总是要等到半年以后了。
这么看来,匆忙进入明阳市的喻氏集团,肯定不可能是完全合法的开发商。
更为重要的,就是喻远帆和喻昌健之间的关系是明摆着的,虽然一般人不清楚,但是陈明洛可是知道的很详细,这种毫不避讳的官商勾结再加上不规范的操作,如果稍微来一点儿火星,就会爆发出燎原的大火。
只要是拆迁工作中出现了可以用来攻击对方的口实,那么大家一哄而上,把这些问题都摆到桌面上来,倒霉的不仅仅是喻昌健的开发公司,甚至于连喻远帆都有可能因此落马。
但是如果处理不当没有抓住对方的要害的话,优势也会变成劣势。
“至于说老团长的事儿,其实也是有漏洞的——”陈明洛指出道,“那份资料上所列出的数据,很显然是不符合实际情况的,而且这么大的地方,这么多年都没有收税,税务局是吃什么的?难道都是睁眼瞎?现在挑起争端的突破口,仍然是在老团长的那两排平房上面,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出手,把喻氏集团给拉下马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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