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离休的革命干部,天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复杂的社会关系可以利用?万一要是因为条件没有谈得拢,最后导致出了岔子,那么自己这里就很难应付下来了,喻昌健不得不更加慎重一些。
说到底,搞拆迁工作,首先要对拆迁户们的底细摸清楚才行,否则是要吃亏的。
“老头儿狡猾着呢——”喻昌健手底下的人回答说,“他根本就不提条件,就是一句话,不满意就不能搬!”
“这老头儿,存心的啊——”喻昌健摸了摸下巴,觉得不好对付。
“不过我们跟他私下接触的时候,有人说起老头儿的心思挺大的,据说没有五十万的补偿,他肯定是不搬的——”底下人见喻昌健有些头痛,就补充了一点自己的推测。
“他怎么不去抢?!”喻昌健听了之后立刻大怒。
他现在的手头上的资金,用于拆迁的,也不过就是五百万的样子,老头狮子大开口,就想要弄走自己一成的资金?那也太离谱儿了!这肯定是不能答应的!
不过老头儿的身份放在那里,自己也不好明着去欺负他,总是得想个合理合法的办法才行啊。
喻昌健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得要领,于是就打电话向叔叔喻远帆求教。
“这个事情啊——”喻远帆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头痛,毕竟这些老干部们最难对付,尤其是军队上退下来的老干部们,更是牛逼哄哄,根本就看不起地方上的官员们。
像这样一个团职干部,又是离休的,就连市长市委书记什么的见了他们,都得表现出一副虚心接受老前辈们的教诲的表情,否则的话很难交待的,遇到这样的硬茬儿,确实不宜乱来。
不过喻远帆毕竟是喻远帆,搞过统战工作的人,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的,那脑子不是一般的灵活,转眼之间就让他想出办法来了。
当天晚上,老团长家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两位年纪大概是三十多岁的男子,敲开了老团长的门,直接就拿了自己的工作证给老团长过目。
“哦,天平律师事务所的同志?”老团长看了之后,将工作证还给了他们,有些疑惑地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儿?”
“大爷,我们听说房地产公司最近准备搞强拆,给你们的补偿标准远远低于国家标准,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儿?”其中一个男子非常客气地请教道。
“怎么没有?!”老团长一提起这茬儿来就怒发冲冠,拍案而起道,“那些吃人饭不干人事儿的混账王八蛋们!就知道欺软怕硬,不就是欺负棚户区这边儿都是贫民百姓么?老头儿我就不信邪,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怎么,你们也是他们派出来当说客的?!”
老团长看着两个人的目光非常不善,大有一言不合就拿扫帚赶人出门的意思。
“怎么会,我们虽然是为这事儿来的,但绝对不是他们的帮凶。”两人顿时相视大笑道。
“那你们来是要做什么?”老团长有些怀疑地问道。
其中一个解释道,“我们是来提供免费的法律咨询和服务的。”
老团长显然是不信的,这世上有雷锋么?有!可是雷锋做好事儿,也是要留下日记的!两个律师没事儿大半夜跑过来就是为了助人为乐啊?怎么想都不可能!
“是这样的——”那个律师回答道,“我们做律师的,主要就是为不懂得法律或者说对法律了解不够的人提供服务,但是从明阳这边儿来看,很多群众对于我们律师不是很信任,这么一来,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为了扭转这种不利局面,树立起我们天平律师事务所的信誉,我们所里的领导特意让我们出来做一些有影响力的有针对性的工作,为我们律师事务所打响名声。所以,最近听说你们这里有困难,我们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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