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谁?”我在心里琢磨着,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进到洞穴里的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还有林月他们,可能还得算上查老馆长以及陈静那丫头。由于洞穴的回音效果实在太好,我除了声音的位置无法分辨,对于声音的特性却仍能得心应手地分辨出来。喘气声粗犷又断断续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感觉,听起来就是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发出的声音,要么就是受了伤的人,莫不是查老馆长?要真是他的话,那敢情就太好了,我们就不必接着受罪了。喘气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看来那个人由于身体过于疲惫或者受伤才这样。因为已经确定了发出声音的是人,而且我们这里有三个人,再怎么也不会遇到多大的危险,所以我不失时机地快步走上前,借机炫耀自己的勇敢。当然,身后的那两个人估计也猜到了我的小聪明,因此并没有抢着跟上来。
这条路没有像上面一样到处分岔,始终只有一条路向前延伸。不过每走过百米的距离都会有一个明显的水平落差,我们都不得不纵身跳下去。走了不下几百米,终于,柳暗花明又一村,一个厅堂般的空间出现了一个下拐处。洞厅的钟乳石完全被敲断,我真是想不明白,这些人要这么多的钟乳石到底想做什么。
“你走慢一点,这里的坎不小,还有……”玉大姐还没说完就软在了地上。
我回头一看,信宏也有点头晕似地靠在了灰色石壁上。人家都说疾病可以传染,我一直相信,没想到他们两个人刚有点小毛病,我的头就跟着晕眩起来,动作也不灵活,就像醉酒一般。这一下子我才醒悟过来,刚才沉到这么深的水里,又浮浮沉沉地闹了好一会儿,我们怎么可能一点儿事情也没有。现在大家肯定是得了潜水员常说的类似“氮麻醉”的潜水病,也就是氮高压综合症那样。
潜水员或在压缩空气环境下工作的人员,他们在空气压力较高的环境下呼吸,从空气中吸入氧、氮及其他气体的量增加。由于氧不断在体内消耗,通常不会在体内聚积,但溶于血和组织中的氮和其他气体就可能聚积。这些气体只能经血液循环通过肺排出体外,不然就会进入体内。由肺排出的过程需要一定时间,从水下上升时,外界压力减小,不足以维持这些气体溶解于血和组织,就可能在血液和组织中形成气泡。通常,潜水员可以通过限制身体吸收气体的总量来防止形成这种危险气泡。我们刚才根本没带上任何呼吸装备,全是大量的水灌进肚子里,情况肯定糟糕。
我记得一般人类的下潜深度的生理极限是70—75米左右,可是我们刚才的沉下去的深度何止这么少,如今迟来的昏眩反应来得可真不是时候。天坑里的水流压力高得惊人,我们又没带上潜水时用的面罩或护目镜。万一水的压力对在当时对我们的耳朵里的鼓膜造成了破裂,冷水从裂口灌进中耳,就会引起严重眩晕、定向力障碍、恶心、呕吐,最后可能导致淹死。除非进入耳内的水温达到体温时,眩晕才会减轻。
在水里的时候我们并没有觉得不适,现在才起了反应,希望能安然度过难关,千万人都没找着就自己就先升天了。好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把一些必要的药丸带在身上,治疗潜水病的药丸也带上了一瓶。分给玉大姐和信宏以后,大家就干吞下了药丸,希望休息一下后那该死的潜水病就可以暂时消失。
前面的喘气声仍然断断续续地回荡着,我感觉似乎就在前面的不远处,此时我还庆幸地想着,自己的耳朵应该还完好,否则就不会一直这么敏锐了。急忙拿过信宏手中的手电筒,我就往下面的洞厅照过去,洞厅虽然及不上天坑的浩大,但是怎么也顶得上一个电影院的大小,所以看起来仍然很壮观。洞厅的中间还有一个东西在动来动去的,我好奇地往那里照去,那人竟然就是查老馆长,果然是他发出的喘气声!我欣喜地想大声呼喊查老馆长的名字,无奈声音却怎么也喊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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