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走进包厢,只见包厢里摆了一张黄花梨圆桌,圆桌周围放了几张红漆藤椅,看上去很舒适,殷如许执意让云珠坐她旁边,云珠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弯弯嘴角坐了。
桌子上原本空无一物,不一会就有样貌清秀的丫鬟依次端上茶点,新蒸的糖蒸栗粉糕,现烤的玫瑰酥,点缀着葡萄干瓜子仁的八宝酥,一共二十几样,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云珠妹妹,你尝尝这个茉莉香饼,我上次吃了觉得挺不错,里面有茉莉的清香,一点不觉得甜腻。”
殷如许客气地招呼云珠,云珠轻轻地笑了笑,捏了一块茉莉香饼咬了一口,赞道:“确实不错。”殷如许便又转头和别人说话。
戏台上现在唱的是一出《借东风》,只听那身披白色大氅的老生拖着腔调唱道:“习天书学兵法犹如反掌……”
季芳汀掩嘴笑:“这句话用来形容燕王倒是挺合适。”
容云桐捏着瓜子嗑,闻言说道:“这扮诸葛的太老了,哪像燕王那般丰神俊朗,燕王更像周瑜一些。”
张兰晓道:“所谓‘既生瑜,何生亮’,周瑜虽然出色,却始终被孔明压一头,而且心胸狭窄,最后竟活活气死了。云桐妹妹你把燕王比周瑜,似乎不太好吧?”
容云桐原是随口一说,这张兰晓却鸡蛋里挑骨头,分明要挑她的刺,容云桐一向呲牙必报,怎能不还回去,立刻就笑道:“我也就说说罢了,兰晓姐姐何必较真,幸好唱得不是《琼林宴》,不然兰晓姐姐这会又该替哪家公子叫屈了。”
云珠一边吃着糕点一边看热闹,心想这殷如许阵营里原来也闹内乱,只是那家公子究竟是哪家?抬眼一看,却见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笑了,张兰晓脸渐渐红起来,还有越来越红的趋势。
殷如许嗔道:“好了,好了,不要拿晓晓打趣,看她都羞成什么样子了。”
正当一席人笑笑闹闹,外面传来声惊喜的叫声:“如许姐姐,你们怎么在这里。”
大家一抬头,就看见半掩的门扇外,站着一双年轻男女,女子穿着一件簇新的桃红比甲,显是精心打扮过的,正是陆家庶出的二小姐陆雨玲,而另一名随意穿了件石青色团领衫长身玉立的男子自然是陆瞻了。
云珠看见对面张兰晓只看了陆瞻一眼,脸就红成了虾子,再也不敢抬头,再看看陆瞻,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兰晓的异样,目光却直直地落在殷如许身上,瞬间又收了回去,俊脸微红,想看又不敢看的样子。
云珠呷了口茶,心道这下有好戏看了。
殷如许也注意到陆瞻的目光,微微有些不自在,却也有些暗喜,毕竟被这么优秀的人注意,心里不平静也是正常。
殷如许定定神,笑着道:“雨玲妹妹好巧,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说话。”
陆雨玲看看陆瞻有些为难,今天哥哥一回府,她就缠着他,死磨硬泡让他带自己出来看戏,好不容易才磨得他答应,如果现在把他一个人丢在一旁,今后就别想哥哥带她出门了。
“外面可是御笔钦点的探花陆公子?”随着吱呀一声推门响,袅袅娜娜走出一个女子。
待看清那人是谁,张兰晓差点跳起来:“这个不要脸的……”
季芳汀连忙捂着她的嘴:“好歹也是大家闺秀,怎么张口闭口粗话?”
华笙缓缓走到陆瞻面前,盈盈一拜:“早闻陆公子大名,只恨相逢太晚。”
陆瞻回头看看殷如许,皱眉道:“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还请姑娘莫要说些惹人误会的话。”
华笙捏着团扇遮住脸轻笑:“一回生,二回熟,陆公子不如去妾身包厢小坐片刻,妾身新做了几首诗,还想请陆公子指点一二。”
“好不知廉耻,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勾勾搭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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