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门外很快敲响,大伙儿一致否认我在屋里,很有默契般地不想告诉他明日之行,以免节外生枝。他离开的时候,我分明感受到一股寒霜,不由联想到老弟应该没在学校吧?
“明天要去岐山见禁界尊者?”窗台上倚坐着一个看上去十来岁大的小男孩,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
“你也翘课啊?”我摘下耳机反问。
“原本我就不该上什么无聊透顶的小学,比起上学的任务,你的安全更重要。”
“你们轮流值班吗?”
“猫妖缠着幻月,殿下在家消火,阿穆做事没分寸,三个人在你身边都太显招摇,煦困在酒吧,璇玑巴不得和你独处,妙音太柔弱,思想与璇玑类似,所以只能我来。”他冷静地分析状况,得出结论。
我汗滴,小家伙理智得离谱,怎么不说自己腹黑到极致呢,星河小朋友?其实跟你在一起才最恐怖心里没来由地一个“咯噔”。
第二天一大早踏上去岐山的火车,并不远,只消四个钟头,火车上三人保持沉默,我一直扭头瞧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曾经很多次坐上这趟列车来往于谷江和古墓之间,连接那个世界的入口,在两年前最后一次离开时,被我亲手毁了。直到收回最后一块灵魂碎片,我才重新拥有能力自由越过界定回到这里。
虽吩咐星河在暗中跟着,可一想到有人在某个角落中监视,我便觉浑身不自在,何况对方还是个心理极yīn暗的小鬼。
岐山地处偏南,山脚下一片春意盎然,绿草如茵,远远层峦叠翠,一派纯自然的秀色美景。但当上山之后,眼前的景象慢慢被不断围聚的云雾阻隔,视线越来越模糊,缭绕的云雾为岐山一大神秘点,很容易使人迷路于山中,且据说有致幻作用,甚至能看到奇异的死后世界。又有一说,这里是阳世与yīn间的jiāo界地,在此徘徊的人极易迷失,误闯入yīn间,由是慕名而来却不明失踪的旅行者不在少数。
出发前,梁以姗曾给我们每人一张护身符,折成小小的三角形并用明黄符布缝制好,再串上几缕红色穗子,像只小香囊,做工细致,看得出她很用心啊!
我们三人全神贯注地按着记忆中的山路行走,对愈加浓重的雾气不予理会,此时若稍有分神,便可能陷入迷境中永难走出。
杜安卓在前面领路,我处于中间,严峻断后。雾气中模模糊糊出现一些黑影,先是三两个擦身掠过,后逐渐增多,甚至可见一排排黑乎乎的影子缓缓移动,夹杂着哗啦作响的铁链,地上不知不觉铺满支离破碎的累累白骨,头骨黑洞洞的眼窟窿中偶尔爬出几条渗人的百足虫,密密麻麻的脚给人感觉其在自己皮肤下的血管组织间蠕动啃食,虫子钻入另一只黑窟,像硬生生地刺入人心房。
面目狰狞的恶鬼蹲在地正美滋滋地啃着仍黏有一点红通通血ròu的人骨,忽停下了手中动作,目光落向我们,诡异的幽幽绿光似极饿的豺狼盯着送上门的美味,令人不寒而栗。
因有护身符,鬼怪难以轻易接近,只要心无旁骛,便能顺利通过这段阳间的yīn魂路。周围的恶心场景我见怪不怪,但明显察觉出两人的谨慎与小心,以至将紧张提到了嗓子眼,几乎屏住呼吸,压制着两颗不规律急速跳动的心脏。
“铃铃,别看那些东西,跟着我走就行。”杜安卓严肃地低声嘱咐,下意识地放慢脚步并拉紧我的手。
“我们休息一下吧!有点累了。”我面露疲惫地建议。
“你小声点,别让它们听到了。“严俊立马提醒。
“你们在说什么?”我打算装傻到底,“什么东西?别让它们听到了?这里不只有我们三个人吗?还有谁啊?”
杜安卓顿住脚步,满腹狐疑地望着我。
“你真看不见?”严俊表示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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