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归家,宴姑娘这样说莫不是刻意为难与我?”
“七妹妹言重了,若你肯修书一封,相信以白姑娘的性子,定会立即返回苍南。”
“孰重孰轻,四姐心中自会衡量,并非你我二人在此凭空臆断就有结论的。若是宴姑娘真的想见四姐,那现在使的这些手段怕只是南辕北辙。”
“看来我这区区手段是入不了七妹妹的眼了,既然如此,七妹妹与柳姑娘不妨留下来,与我一道等白姑娘回来罢。”
宴千语拍拍手,门外突然冲进来十几号人将白夜澜与柳眠团团围住。她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们,低垂的眼眸中染上霜寒。
“七妹妹,切莫一时冲动,柳姑娘的伤,怕是好的不容易吧。”她目光一转,直直望着柳眠,脸上笑意渐盛,让人脊背发凉。
“二位请吧。”宴千语不再言语,任由她二人被簇拥着带了下去。
当晚,柳眠带着止危回到了巫领镇。
半个时辰前,白夜澜被看守的喽啰带走,不久她又匆匆回来,一言不发的将止危与短刀解下来交予柳眠,推搡着她出门去。门外,牵马的喽啰把缰绳交给白夜澜,转身离开。
“你回去,将我的刀给三哥看,让他起镖上路。”她站在马镫前,将其与马鞍的栓绳拉紧了一些。
“我一人回去?那你呢?”柳眠见她什么都不肯说,心中不免担心。
“我还要处理一些事情,如果顺利的话,今晚就能下山。你莫要担心,在青山客栈等我回去。”白夜澜不去看她,一遍遍检查着鞍具是否全备。
“我可以,相信你吗?”
半晌,柳眠轻声问道,神色中有几分黯然。
“我可曾食言过?”白夜澜停下手中活计,靠过来圈住柳眠的身子。
柳眠无声的摇摇头,白夜澜抚着她的背,凑在她耳边微微启唇:“那便乖乖听话,回去等我。”
柳眠将事情经过简短的向白锦琅解释一遍,白锦琅在窗口望了望,镖队周围的眼线确实尽数撤离,他又安慰了柳眠几句,与店家结清了账目,连夜启程,迅速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在他们背后较远的山顶上,两个人影一直目送着与夜色格格不入的细微火光消失在山坳之中。
“七妹妹就不后悔吗?”宴千语将一缕被山风搅乱的发丝理到耳后,开口问道。
“宴姑娘觉得我当为何事后悔?”白夜澜从山石上跳下来,激起一片飞扬的露水。
“为人心。”
“不曾,人心最是难料,若时时刻刻都要去揣摩顾虑,不过徒增烦恼,”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况且,你我的目的皆已达到,这样看来,我的决定也不全是坏处。”
白夜澜散漫地倚身边的石头上,双手抱臂望着宴千语:“宴姑娘,如今只有你我二人,有什么话便直说吧。”
“我就道七妹妹是明白人,”宴千语掩着嘴笑起来,“先前你答应替我取来柳家所藏的名刀残片,不知还作不作数。”
“自然,我既答应了你,便不会食言。”
“那还请七妹妹莫要让我等得太久,不然我可要亲自动手了。”宴千语瞄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雪狼寨,面上划过一丝促狭。
“五月廿一,苍南城北陈家茶摊。”白夜澜丢下一句话,翻身上马,沿着回旋的山路绝尘而去。
白夜澜走远,宴千语折身返回雪狼寨。黑山中一年四季雨水丰沛,无论是路边的草丛或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密林,这个时节都是郁郁葱葱,满目苍青。不多时,晚风阵阵,流云蔽月,足有一人高的草丛中传来些微窸窣之音,宴千语停下脚步,好似自言自语道:“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你说呢,柳姑娘?”
路边的草丛忽然凭空分出一条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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