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兄妹
“白锦安,你莫要与我装聋作哑!我只问你,老七究竟在哪里?”
茶碗碎裂的脆响同白映泠的怒喝一道从紧闭的木门后暴起,院中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憩养伤的白家镖师们皆是一怔,旋即又各自忙活手中事情去了。
白夜澜失踪已有三日了。
那晚白锦安接手镖队,带着镖师们力挫山贼,虽然伤亡惨重,但终归大多镖师得以活命,随后他带队与接应的白家人汇合,一道出了紫山驻扎胡乐,眼下已经在这休整了两天了。
白映泠是昨晚醒来的。众人皆知四小姐伤势颇重,大少爷在医馆守了一天一宿,可两人似乎因为七小姐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直到方才那一遭已经闹腾了四五次了。
“咳,咳咳”白映泠胸口起伏,剧烈的咳嗽起来。自她醒来不见白夜澜,白锦安就没讨得一分好脸色。
“喝水。”他重新取了一只茶碗,倒了水递给连地都还下不了的白四,可不知哪来的力气,白映泠随手一扬将茶碗打飞,盛着的小半碗水悉数淋在了白锦安衣袍下摆上。他有些恼火,眼中渐渐拢起怒意:“还没闹够?非得让兄弟们都看了笑话才罢休?”
“你既知道难堪就爽快告诉我老七的下落。”
“我早就与你说过,从我到了镖队就未见到她人。”
“那你派人去找了吗?我就不信一个大活人能凭空失踪了?”
“出了紫山我就命人折回去寻她,昨日他们回来复命的时候你也听到了,老七自小就与我疏远,为了不见我躲进紫山里哪里能找得到?”
“老七与你疏远?究竟是谁疏远谁你心里最是清楚,若是当晚你就派人去寻她又怎么会找她不到!”
“当晚折了多少人你也清楚,让我冒着风险分散人手去找那个野丫头,镖队出了什么差池要怎么跟爹交代!白家好不容易在苍南站住了脚,难道就让我看着这些年的努力毁于一旦吗!”
白映泠连珠炮般的发问让白锦安心烦意乱,他也懒得再借口掩饰,毫不客气的说出了心中所想。
“出去。”白映泠面无表情的盯着白锦安,冷漠的下了逐客令。
“我会派人再去寻”白锦安自觉说的有些过分,支吾着想要挽回一下白映泠心中自己的兄长形象。
“老七我会自己找,你,现在,滚。”
“白映泠,你休要得寸进尺!若不是我你当你现在还有命在这与我叫嚣?为了个克死了爹娘的野种你连家都不顾了,像什么话!”
“我倒是觉得,若是过几年爹将镖局交到你这么个六亲不认的畜生手里,白家便是真的完了。”白映泠乜斜了白锦安一眼,哂笑道。
提到接手镖行,白锦安如被触到了逆鳞一般,他一把揪住白映泠的衣襟,狭长的眼睛眯成一条窄缝,全然不复白家下任家主平日里那副识量宽和的俊逸模样。
“怎么,被我说中了?”白映泠见着这般阴鸷的白锦安却丝毫不惧,她深知为了忠孝礼义的形象,他定然不敢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伤害自己。但对一直不受待见且下落不明的白夜澜就没必要畏手畏脚了,她之所以不惜与白锦安撕破脸也要套出白夜澜下落正是为此。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就算我告诉你她的下落又如何,如今你连自己都顾不得,我还会怕你折腾出什么风浪?”白锦安将白映泠丢在榻上拂袖而去,不再与她纠缠。
“来人,给我看着四小姐,伤势痊愈前不许她离开医馆半步。”
永乐十年冬,苍南下了很大的雪。
一夜风雪后,柳宅的屋顶里院满目皆白,柳三小姐一如既往的晨起走桩练剑,随后去给柳夫人请安,但她见到的却是南边卧房中自缢身亡的母亲尸身。悬在梁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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