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善罢甘休的明明就是你”这样的话却又说不出口,进退两难的样子反倒让白映泠觉得这是欲拒还迎,直接耍起赖来:“我这人心思重,阿眠你若不肯告诉我,那我便顾不得行镖走货了,你就丢我在这马车里,同老七一道北上吧。”说罢,就直接往后一倒,闭上眼睛小声念叨起来。
“阿眠学坏了。”
“阿眠合着老七一道欺负我。”
“阿眠定是不把我这个姐姐放在心上了。”
柳眠平生第一次切切实实是的感觉到了欲哭无泪是个什么感觉。
“噗”就在白映泠的聒噪耍滑当中,白夜澜突然抿嘴笑了一声。
白映泠并未察觉,但坐的近的柳眠却将这一生浅笑听了个清楚,循着声音望去,白夜澜虽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淡漠模样,但眉眼细微的弧度却将她出卖,证明方才并非柳眠幻听。
“别闹了四姐,还有正事。”
她突然开口为柳眠解围。
“哈,小丫头还开始指责我了,你们俩绝对是一丘之貉!我不管,今日必须由你们一人告诉我内情,不然我绝不起镖!”白映泠“腾”地坐起身,吹胡子瞪眼的仿佛与面前两人有着什么深仇大恨。
白夜澜对她对的威胁未置一言,只是径自跳出马车,大声喊到:“起镖!”
“是,镖头!”原本在一边喝茶打屁的镖师们见自家镖头突然这般生龙活虎的招呼上路,自然不敢怠慢,纷纷大声应着忙碌起来。
登时一派热络景象。
马车障子被掀开一角,白夜澜探头进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白映泠。
“算你厉害。”后者咬牙切齿的吐出这四个字,剜了白夜澜一眼从另一侧跃出车厢。
镖队沿着扬之河行往紫山,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日薄西山之时已走出约七十里地。
紫山一带并无较为集中的村落市镇,然此处自然条件倒也算得上是得天独厚,林中飞禽走兽甚是繁多,由此倒也不曾有人落草为寇,长久以来甚是安宁。
天色渐晚,镖队便寻了一处背坡扎营生火,白映泠叫来几个年长的镖师安排夜间轮值的事宜,白夜澜便落了个清闲,由柳眠陪着出来四处走走,倒也无人注意她这个凭空多出来的“白镖头”。
“四姐一下午都没跟我讲话,莫不是还在恼中午的事?”两人走的离营地稍远一些,柳眠忍不住开口问到。
“装的,习惯就好。”白夜澜倒也不客气,直接揭了白映泠的老底。
“噗”柳眠掩嘴轻笑,“你跟每个兄姊都这般亲近吗?”
“不是,只有四姐和言哥跟我亲近,”白夜澜轻声道,“大哥他们从不与我说话。”
柳眠并未想到她如此回答,一时间觉得自己许是戳到了白夜澜的痛处。
“抱歉”
“无妨。”
气氛突然沉寂,一时无话的两人就这样安静的沿着河边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
河畔的空气中弥漫着水流的潮凉,清朗的素晖透过流云三三两两的照进初夏的山林,也照在白夜澜的月白色长袍上。她走在柳眠身前半步,看不到表情,但柳眠却似能感觉到她的心情并非轻描淡写的一句“无妨”那般轻松释然。
“我家兄妹七个,只有四姐和言哥能与我对视,”沉默良久,白夜澜低沉地开了口,“那日的事,是我大意了,四姐让我与你道个歉。”
柳眠并未立刻察觉这个“那日的事”究竟指什么,白夜澜却突然驻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她眉眼低垂,视线摇摆不定的挣扎了一番,终于抬起了头,定定的望向柳眠。
洞透慑神。
“你可想起来了?”
片刻过后,柳眠才从怔忡失神中回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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