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好,明日一早就折返山庄。”听着承欢为了宽自己心的话,柳书文半响才开口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我们去意已决,无需再留。倒是你,若是京城待得不舒服,山庄内的凤鸣轩总还是为你留着的。”阻住了正欲开口的承欢,柳书文径自接着说了下去。
被柳书文这样一说,承欢也只得无奈的点头答应下来。
他们一家人都是脾性倔强之人,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无论旁人如何劝说,也都是没用的。
一路策马静静尾随在柳书文一行的马车后,承欢眉眼间的郁结却并没有因之而得以舒展。
“父亲、母亲,舟车劳顿,你们一定要多加保重才是。”出了城,承欢才拉着柳书文的手恋恋不舍的叮嘱着。
“欢儿,你同阿容?”虽然知道这件事不该提,但是看着承欢泼墨瞳仁中的郁结,柳书文终究还是问出了口。
自前夜的家宴结束后,欧阳孤容一路上虽然依旧施施然交谈着。
但是一想守护在承欢身侧寸步不离的欧阳孤容,前夜总是有意无意的拉开同承欢之间的距离,对待承欢的态度也急速的冷淡了下去。
风蚀和柳书文嘴上不说,心中却已经知道事出因由大抵同前夜晚宴上承欢的小心翼翼脱不了干系。
“母亲,我是太子正妃,天隽的娘亲,不会有事的。”承欢却只是避重就轻的回道。
“既然身为人家的妻子,有时候还是需要多担待一些。”听得承欢那样说,柳书文也只得无奈的说道。
几十年前,她选择了自己所爱的男子,放弃了承继南山一派的殊荣。
每日在天宇山庄中,就只是为风蚀准备着一日三餐,素有妙手回春之术的柳书文,却只是安心的照顾着自己丈夫和女儿的生活起居。
故而在这几十年的细水长流中,柳书文的感悟,自然要比承欢多得多。
“对了,皇上的病情”这个时候,柳书文却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前夜本来要嘱托承欢的事情,却因为欧阳孤容急剧的态度转变,让她忘却了。
“皇上连绵病榻数月,宫中御医皆不得法门,依母亲之见是何故?”这个时候,承欢也突然想到了明宣帝那所谓的怪病。
左右环视了一番后,柳书文这才对着承欢轻声说道:“西方诸国有花名曼陀罗,长久使用致使中毒者四肢无力,精神异常,时常处于虚幻境界中。”
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登时就是一紧,明宣帝的饮食起居在宫中素来都有专人服侍。
加之明宣帝生性多疑,对自己的食物理应是极之谨慎的。
能够在这样的情势下,还长久向明宣帝下毒的人,一定是明宣帝极之信任的才是。
“母亲,此毒可有解法?”理了理脑海中的思绪,承欢才侧身往柳书文身侧去,压低声音问道。
“我身边的药材不齐全,解药还需回到山庄后才能配置出来。这些丹药你且先守住,只能暂且抑制住皇上体内的毒。”柳书文自空间宝戒中掏出了丹药交到承欢手中去。
“我知道了母亲,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不日之后我会叫螭龙会山庄去取解药的。”最后,承欢只得说出这样一句依依不舍的话语关怀来。
柳书文和风蚀都年事已高,而她虽然名为承欢,却被困守在了这座金丝牢笼中,不得承欢膝下。
为人子女一场,却不能对这一双父母做出最为长情的表白,承欢心中始终是存有愧疚的。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承欢方一踏进王府的大门,天隽就急急迎了上来低声说道。
疑惑的看了一眼天隽,什么事竟然能叫这个小大人也这样的慌张?
没走出几步,承欢却已经知道了天隽所惧怕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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