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这些“那具尸体都臭了,你还要抱着吗”
“不臭,今歌不会臭”
“陛下还记得苏桓死之前的话吗”
苏衍浑身僵硬,喉头发出哽咽,苏桓死前的诅咒已经灵验,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比他更爱他。
君长欢走了过去“苏桓恨的从来都不是今歌,而是恨不公的先帝,和他自小就被抛弃到荣王府的孤苦,还有你。”
苏衍微怔,终于有了反应。
“我也恨你,为什么唯独只有你得了今歌的青睐。他喜欢任何人,也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君长欢的眼眶也红了起来,紧紧咬牙,“可是这又能怎么办他还是倾心于你”
苏衍只能把殷牧悠抱得更紧一些。
“他对于你来说,便全然只有痛苦吗”
“你不懂。”
“不懂他和你在一起的日子,你难道不开心吗”
苏衍朝君长欢望去,空洞的眼神里总算是有了几分生机。
“不是的。”
君长欢一步步的凑近了苏衍“他不会想看着你这样。”
苏衍捏紧了手,他从床上坐起身,郑重的将他的尸身摊平。
尸体的腐臭掩盖了身上的沉水香,混杂成一种格外难熬的味道。
苏衍眼眶微红,最后一次的握住了他僵直的手。
掌心冰冷,再无温度。
他抚摸上他的眼睛,苏衍还记得那双眸子有多么漂亮,平日就跟侵染了冰雪一般,羞怯的时候眼尾也会逐渐加深。
他在死之前曾说
苏衍,我看得见你了。
那大约不是谎话。
苏衍凑了过去,在早已发臭的尸体的眼睛上,缓缓落下一个吻。
他终究还是丢下了他。
后来,殷牧悠的尸身火化,苏衍整日整日的抱着那个瓷坛不撒手。
那里面装有他的骨灰。
一个月以后,苏衍却瓷坛交给了君长欢。
“他不喜欢皇都,我也不喜欢,你把他带走吧,让他自由自在的。”
君长欢瞥向了那个瓷坛,素白的瓶子,一点儿花纹也没有。
小皇帝这些日子无时无刻不抱在怀里,雕刻的棱角都被他给磨平。
君长欢摸到了瓶身的湿滑,他猜,那大约是眼泪。
“臣告退。”
君长欢朝着苏衍深深一拜,转而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走出皇宫的时候已经临近深夜,外面灯火阑珊,君长欢不知为何又来到了当年他初见慕今歌的地方。
那个桥头,在灯火阑珊处,就连那个孤寂的身影也没有了。
君长欢深深凝视许久,手里紧紧抱着瓷坛,到最后眼泪也哽咽的落下。
“别了。”
十年后,大周一派富裕祥乐。
人人都赞叹当朝陛下文治武功如何厉害,短短的时间里就平定了内乱,扫清了障碍,还让朝堂上那么多人全数支持了他。
短短十年,他就觉得自己已经支撑不下去了。
这具身体犹如一个空壳,而他的魂已经随着君长欢手里的那个瓷坛一起出了皇都。
想起那一日,他的眼泪滚落下来,苏衍说道“孤死后,只有一件心愿。”
史官就站在一旁,还百思不得其解。
陛下正值壮年,为何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改史书,为太傅正名。”
“太傅辅佐大周十年,鞠躬尽瘁,孤是个无才无德的皇帝,倘若不是太傅辅佐,大周命数已尽”
史官诧异至极,陛下竟要抹黑自己,也不惜为殷牧悠正名
然而苏衍盖着薄薄的锦被,一直都半眯着眼,人也十分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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