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哥刚刚被推进太平间,就有人过来认领他的遗体。
那个人我不认识,穿着西装革履,有头有脸的样子,他出示了一堆证件,认领手续很快办理。
我急了,张开双臂挡在他面前,我说,“你到底是谁?坤哥他没有家人,你领他的遗体想做什么?”
那人只是淡淡的瞟了我一眼,他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一句。
是徐立辉拉开我的,他抱住我的腰,不让我靠近,“丫头,不可以胡闹。”
我咬住他胳膊的时候,他没有松开,只是蹙着眉头冲我说道,“你要是痛,就咬吧,这边胳膊也送你!”
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人推着坤哥的遗体出了医院的门,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还是徐立辉,他突然一把扛起我,“走,我带你送他最后一程。”
他那么高大的男人,还穿着警服,却扛着我大步朝医院门口走去。
坤哥依旧蒙着白布,被人一把扔进了黑色面包车,即便是死了,他也没有得到半点尊重。
我挣扎着要从徐立辉的肩头下来,目光却瞟见了马路对面停靠的黑色宾利,黄丽媛正摇起车窗嘴角露出得意的笑。
呵!
隔了六年,我与她终于再见!
我挣扎着从徐立辉的肩头下来,刚要朝黄丽媛奔过去,却眼前一黑,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
梦里,萦绕在耳旁的,一直都是那骇人的声音,“咚咚咚……
醒来,映入我眼睑的又是徐立辉那张俊脸。
他的腕上缠绕着纱布,见我醒了,又拿着笔录本朝我走来。
“没事了吧?”
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想要伸手摸摸我额头,却在触碰到我杀气十足的眼神时收了回去。
“人死入土为安,这个道理你肯定能懂。有人肯出钱为你那位朋友买块墓地,他死了好歹有个安静的地方睡觉,这难道不好吗?”
徐立辉耸了耸肩膀,一脸的不解。
好,真是好极了!
可那人是黄丽媛,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善心?
我恨我自己,为什么在那一刻会晕了过去,我拼了命的想要找到她,好不容易见到却前功尽弃。
我问徐立辉出钱人的信息,他打死都不肯吐露半个字,只说有钱人做善事,只求低调不求铭记。
所以,黄丽媛她成了有钱人,就可以玩伪善的把戏?
我患有严重的营养不良,徐立辉寸步不离的在床边守了我三天,我知道他不是担心我的健康和安危,他只是想要从我嘴里知道关于案情的消息。
这样僵持了五天,他没开口,我却主动发了声,我说,“警官,我想知道坤哥以前是做什么的。”
我跟了坤哥三年,他只是竭尽所能收留所有的流浪孩子,从不问每个人的身世过往,也从不关心每个人的未来归向。
他坐在那张太妃椅上,总是一脸笑呵呵的样子,教我们如何装出可怜相讨钱,教我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偷走钱包。
我无数次盯着他断掉的右手、还有那条瘸了的左腿发愣,我想,他或许和我们一样,也是放下尊严讨生活的那类人。
但我没想到,他不是。
徐立辉查了很多资料,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坤哥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可他上过大学,还当过两年教师。后来不知为何他突然辞职说不干了,之后整个人就消失了。
“他的手,还有腿……”
我没有往下说,徐立辉深呼吸一口气,叉着腰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出事那几天,有什么异样情况吗?我们初步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
故意纵火?!
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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