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盏琉璃灯将殿内照得通明,每一只灯罩都擦得一尘不染,像水晶一样明澈,火焰稳稳的燃着,温暖而明亮,照得人心里亮亮的,暖暖的。
袁权搂着袁衡的肩膀,嘴角的浅勾盈溢着幸福。
“姊……姊姊。”袁衡轻轻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袁权打量着袁衡的脸色,见袁衡脸色涨红,有些紧张,连忙柔声安慰道:“有姊姊在呢,别紧张。夫君也说了,虽然娶你入门,圆房还要等你满十八,今天就是走个仪式,并不会真要你的身子。”说着,脸上浮起一抹红云,倒和袁衡有些相似。
“我……我脖子酸。”袁衡呐呐的说道,悄悄地扭了扭脖子。她的头上不仅有假发做成的发髻,发髻上还插了很多首饰,看起来很漂亮,重量也不轻,戴了一天,她觉得脖子都快要断了。“能不能……”
不等袁衡说完,袁权就打断了她,声音不高,语气却非常坚决。“不能。”
“哦。”袁衡嚅嚅地应着,低下了眉,神情有些委屈,点了绛红的唇微微的撅着。
袁权看得心软,将袁衡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肩上,低声说道:“阿衡,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就像这些头饰一样,不能随便摘下来。你今天只是脖子累,将来你还会心累,而且要累一辈子。头饰可以摘下来,心累怎么办?”
“姊姊,我知道错了。”袁衡抱着袁权的手臂,低声说道:“再累我也不怕,我有姊姊呢。”
“阿衡乖。”袁权抚着袁衡的脸,疼爱的笑道:“姊姊会帮你,可是最后还要你自己去扛。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就算姊姊……还有夫君呢,他不仅是个能救乱世的大英雄,更是知冷暖的好夫君。有他为你挡风雨,做靠山,你只要尽力去做就好了,不用担心太多。”
袁衡仰起头,看了一眼袁权,见袁权笑靥如花,面色红润,眼神中带了三分羞涩,不禁吐了吐舌头。她觉得姊姊更像今天的新娘,却不敢和袁权说。今天是她的大日子,袁权提前很多天就和她反复交待,不能走错路,不能说错话,不能行错礼,总而言之,不能一丝差错,比教她读书的姑父还要严格。
姊妹俩静静的依偎在一起,轻声交谈着,畅想着未来的美好与艰辛,直到脚步声响起,孙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人还没到,酒气便冲了过来。今天来的宾客不少,孙策也高兴,酒有些过量。
袁权早有准备,立刻将孙策按坐在袁衡身边,又让人送上热水、布巾,为孙策擦脸,又斟了一杯醒酒茶,让他清醒一些,也好精神抖擞的履行最后几道仪式。孙策格外的顺从,像木偶一样,一一照办,连一句俏皮话都没说,倒是让袁权省了不少心思。
一切就绪,侍女们吹灭了大部分的灯,领了赏钱,鱼贯退下,带上了房门。
孙策斜睨着袁权,嘴角微挑。“姊姊,可还满意?”
“夫君无可挑剔,妾一直很知足。”袁权笑盈盈地说道,瞋了孙策一眼。
“你这话可有点假,我从来不是什么完人,也不想做完人。”孙策说着,抬起去摘袁衡头上的头饰,手却有些不听使唤,险些将袁衡碰倒。袁权连忙上前,先将孙策头上的冠摘下,才去为袁衡清理头饰。女子的头饰比较复杂,袁权要一点点的处理。孙策坐在一旁,歪着头,打量着袁衡。袁衡害羞,不敢看他,孙策得意地哈哈大笑。
“阿衡,你知不知道,你再不嫁我,你姊姊可就真急了。”孙策拉过袁衡的小手,在手心轻轻的抚着。袁衡有些局促,手握成拳头,却又被孙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展开,摊在手中,掌心贴着掌心,轻轻的摩挲着。孙策的手掌很厚,手指又粗又长,指腹、虎口都有厚厚的老茧,摩得袁衡的掌心痒痒的,忍不住想笑,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
袁权感觉到了袁衡的窘迫,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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