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里莎和周少山站在沪城大酒店的台阶下,小小的孩子固执的仰着脖子看着前面的大人,那种倔强的样子,即使是周少山也不由得长叹一口气,歇了马上离开的心,暂时停留了下来。
“陶先生到底是怎么死的?”梅里莎问,“哥哥是不是参与了?”
“10月23日晚,按照原定计划,各区工人纠察队先后进入岗位待命,接下来的发展应该是,钮永建、夏超和工人们一起进攻沪城,争取在一到两天里迅速的拿下沪城,”周少山说,“但是,钮永建得知夏超兵败被杀,也不支持工人起义的行动了。工人组织在半夜得知夏超失败,就紧急停止了起义行为,但因为时间紧迫,有些地区的工人纠察队未接到停止行动的通知,与警察发生了冲突。到了24日早晨起义停止,陶静轩、奚佐尧等十多个人都牺牲了,百余人被捕。你哥哥带的队伍没有参加镇压行动,他们接到的任务是在外围待命,抓捕起义失败后逃走的人。我就是在这时候进入沪城的,希望能从你哥哥手上救下一些人。”
“顾念家人就是你救了的?”梅里莎问。
“顾盼被奚佐尧劝说加入了起义,他在那天晚上就死了,我及时通知了我们的同志连夜把顾念和她妈妈送走了。”周少山说。“还有陶敬轩的妻子,她已经不在白桦树巷子了,你哥哥是白跑一趟。”
“你之前讲过一个大家庭的故事,那个儿子就是陶先生他们,你是他没有参与打架的兄弟,那么参与了打架的兄弟哪里去了?”
“有些牺牲了,有些还在逃亡,你哥哥正在追的就是他们。”周少山说。“在我的故事里,那两个帮手一个是夏超,一个就是钮永建,都是你哥哥的副官提到的。严格来说儿子和兄弟是一个爹的,帮手和你哥哥是另一个爹的,两个爹都是那个大家庭的。”
“哈?”梅里莎惊讶的张大嘴巴。
“两个爹在谁才能当大家庭的大家长这件事上起了冲突,导致两家人在各种事请上看不顺眼,”周少山说,“对事情的处置上双方也都有不同意见。就像是你刚才说的瀛岛人,我们主张将他们暴打一顿赶出去,你哥哥的爹担心打不过,建议先安抚然后语言沟通让瀛岛人不要杀华国孩子的爸爸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大家互相不服。”
“能说得通吗?”梅里莎问。
周少山苦笑了一声。
“那么为什么哥哥的爹不愿意打瀛岛人?”
“他不是不愿意打瀛岛人,他是担心打不过,死了更多的自己人。”周少山叹气说,“但是,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不能任由他们杀人吧?”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梅里莎说,“但是我也不敢试试能不能说得通梅夫人啊。”
“但是瀛岛人不是梅夫人,我们也不是你。”周少山瞟了她一眼,将梅里莎只到他腰上的身高尽入眼帘。
梅里莎噘嘴。
“我该走了,别告诉你哥哥我和你说过话。”周少山说。
“你要离开?”梅里莎说。
“是的,我不能被梅钮瓦逮住,”周少山说,“而你和他是一伙儿的,你是个聪明而且狡猾的小鬼,我不能栽在你手上,我会被人笑话死的。”
“你走了也好,你会帮助顾念,但你要是留下来,我一定会告诉哥哥的,我长这么大,哥哥对我最好。”梅里莎说。
“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周少山看着梅里莎说,“你哥哥对权利的渴望很深,他爱你,但我不确定你和权利相比孰轻孰重,我相信曾经的他非常纯粹,但有些人会纯粹一辈子,有些人之所以纯粹只是因为还没有接触过诱惑。”
“哥哥不会。”梅里莎说。
周少山迟疑着说:“我相信你。”
“我相信哥哥。”梅里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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