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程经身边,有些恍惚。
当年历史书上的人物跪在自己面前,这种画面让梁俊感觉极其的不真实。
程经赶紧低头道:“回殿下,沈侍郎并没有和奴才谈及打火机的事...”
梁俊走到程经身后,停下了脚步,他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个人,百感交集,尤其是听到他自称奴才,心里没由来的有些愤怒和无力。
前世自己的祖国,就是因为这两个字,脊梁硬生生的压弯,受了长达半个世纪的屈辱才重新挺直腰板,重新站立在世界民族之林。
“程尚书,孤王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
程经赶紧转过身,额头紧靠着地面,轻声道:“殿下请问,奴才...”
“你觉得自己和外面的那群灾民有什么区别?”梁俊极其反感这两个字,强行打断他的话。
程经听出了梁俊语气中的厌烦,心里一惊:“我哪句话说的不对,让他突然这般?”
嘴上却道:“回殿下,奴才与外面的灾民...都是大炎的子民。”程经想了又想,恭声道。
梁俊冷哼一声,道:“是啊,都是炎朝的子民,不过程尚书和他们不同,你还曾经是大清的子民。”
程经整个人浑身一哆嗦,额头彻底的与地面亲密接触,大气不敢喘,整个人伏在地上,身子不住的颤抖。
“哈哈,程尚书聪明绝顶,孤王说这话,你应该早就猜到。为何还要做这般模样?难不成你认为孤王是傻子么?”
程经连连磕头,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生生世世都是大炎的子民。”
梁俊没有说话,被手踱步,在大堂之中走来走去,硬实的鞋底踩在砖石所铺的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程经微微抬头,只看到梁俊的脚面,他心里有些后悔前来送粮,却又有些期待梁俊接下来要说的话。
许久,梁俊轻声道:“程尚书,你我能来此地,乃是天大的造化。你说是不是?”
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程经自然不敢再有丝毫的顾忌,低声道:“上苍怜悯,让奴才能伺候太子和陛下,乃是奴才之福分。”
梁俊道:“和中堂,你抬起头看着我。”
“奴才不敢。”
“议罪银你都敢弄出来,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看我!”梁俊的声音忽而高起来。
程经听到议罪银这三个字,冷汗瞬间遍布脸颊,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看着一脸冷然的梁俊。
梁俊上前一步,蹲下身来一把拎住程经的衣襟,沉声道:“和中堂,你就那么喜欢给人当奴才么?上一世你当了一辈子的奴才,纵然权倾朝野,显赫一世,可到最后落的个什么下场,还需要我来说么?”
程经听了这话,心中油然升起一股子悲凉,上一辈子临死前的记忆犹如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最后的日子里那种无力的绝望和对生的渴望让他整个人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沈云有没有给你说过你们那个朝代最后的结果?”梁俊能够清楚的感受到程经身上散发的那种悲痛和绝望,心中不忍,伸出手将他扶起来。
程经踉踉跄跄,在梁俊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
“殿下...”
“自古以来,权臣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和中堂,上一世该享的福你也享了,该受的罪你也受了。我也知道,当今皇帝与你的关系。上天既然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难道你就甘心重蹈上一世的覆辙么?”
梁俊想了很久,自己回到长安这第一步棋子该怎么下。
雍州那边改革已经开始,而且初步效果很好,但长安不比雍州,自己若是按照雍州那种大刀阔斧的改革,绝对不会成功,自己还很有可能会搭进去。
如何破局,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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