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青玉重重得地点了点头：“是的，曾经一直！要不是拉姆公主良心收到煎熬，对我们以实相告，只怕我们一辈子都不知道！”

    “曾经？一直？良心受到煎熬？以实相告？”毋宝箱突然觉得命运竟是如此的滑稽，忍不住失常地咯咯笑道：“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石公子，你是在逗我吗？要是方公子一直都没有变心，那我在这里所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什么？表演吗？”

    “三小姐”

    石青玉见她的状态有些失常，连忙叫她道。

    毋宝箱却恍如未闻，依旧自己在痴痴地道：“呵呵呵，肯定是了。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你作焦仲卿，我作刘兰芝，你在吐蕃如磐石一直信任着我，而我却在成都成都”毋宝箱脸色苍白，喉头一甜，唇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来。

    “三小姐，我说的是曾经！”石青玉大惊，连忙断喝道。

    “曾经？曾经是什么意思？”毋宝箱这才稍许回过神儿来问道。

    “是的，曾经！”石青玉继续苦涩地道：“我二哥虽然对你一直矢志不渝，但公主数次救了他的性命，在最后危急的时刻，竟不惜以面替他挡刀，公主现在容貌已经毁了，我二哥为了报答她，更知道只有要李家在成都一日，他便不得回来，也为了不再耽误你，已经决定与公主成亲了，婚期便在此月月底！”

    “什么？！！！！！！”

    轰！

    毋宝箱狂喜之后狂悲，宛遭重锤，目光呆滞，体内似乎竟连血液也似乎不再流动，身形摇摇欲坠。

    “小姐——”

    菁儿大惊，连忙上来就要扶住她。

    “你你给我让开！”

    毋宝箱身形摇摇晃晃，勉强扶桌子站稳了身形，一把将菁儿狠狠地推开，指向石青玉的纤指尖尖，声音却凄厉地如同地狱恶鬼，尖厉地道：“你你说什么？你再跟我说一遍，你刚才说的是什么？”

    石青玉看着她悲痛欲绝地样子，狠了狠心，还是清晰地说道：“我二哥说的是：他不敢再耽误你，请你请你自择佳婿”

    “自自择佳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个自择佳婿！”毋宝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恨的是浑身发抖，牙碎金铁，从唇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就是他跟我所说的皎日之誓，死生以之吗？常人曾云：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果然跟那李益一般沆瀣肮脏，说绝情便绝情，说断义便断义！

    那个格桑拉姆救了他几次命，破了相就要娶她了吗？那我在这边容易吗？是不是我也只要拿簪子破了这相、断了这手脚，糟践了这身臭皮囊，他就肯回来娶我了？”

    石青玉和石润霞见她怒火攻心，说话越来越疯癫，连忙道：“三小姐，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二哥为了你和公主的事情想了整整一个晚上才做出的抉择，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

    “全白了？”毋宝箱先是一愣，随即神经质似地嗤笑：“你说的是他一夜华发？骗谁呢？还真当他是伍子胥吗？既然是他的救命恩人，又是公主，即便破了相，也总强过回来这龙潭虎穴中找我，情势如此，有那么难抉择吗？还一夜华发，他也需要过昭关吗？”

    石润霞看着她悲愤欲绝的样子，默默地从怀里摸出两络雪白的头发来，低低地道：“三小姐，我知道你不相信，伍子胥过昭关，一夜白发也只是传说，太过遥远，但我手里这两络白发，却确实是我二哥顶上之发，是青蓉姐姐和青萍妹妹亲自从他头上所得，一为祭奠杜姐姐，二是为你报个不平。我二哥说的：这辈子，是他对不起你，倘有来世，牛马为之！信与不信，你可以自己分辨！”

    石润霞说着，将两络断发捧到前面来。

    “这这真是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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