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出来,遥望着一轮明月,数点淡星,想想一连两天行走于生死边缘,稍有不慎,便是抛尸异国,再不能回去,与亲人,朋友,爱人都是要人鬼殊途,天涯永隔,不由又庆幸起自己仍然还活着来,只是此时,却又倍加思念起远在成都的母亲和妹妹,更有那自己魂牵梦绕的毋宝箱来。
想想她给自己的雁翎甲,想想她给自己绣的帕子,再想想自己临行之前,她对自己嘱托的郑重来,方落雁的心便更加的煎熬起来,忍不住对着明月轻轻的叹道:“一日横刀断,命贱如衣裳。
生死两茫茫,侥来更思乡。
慈母耳边吟,阿妹怒相向。
更记横波目,伴我过水塘。
而今隔千里,唯有泪两行!
何时天边月,照我归故乡。
把手相对饮,烛前卸红妆?”
而在此时,在遥远的成都,噙香楼,毋宝箱也并没有入睡,同样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明月,心有灵犀一般的同时痴痴地念道:“一点相思一点泪。星汉迢迢,离人怎相会?池上寒鸦不知暝,声声泣血惹人悴。
一壶浊酒分两杯。恶水荒山,此时应风吹!何盼此身化蝶去,不见良人誓不回!”
却说方落雁刚从房间里踱出来,便看见多吉和强巴正匆匆地往里面赶来。
方落雁不由问道:“多吉,强巴,你们这么匆忙做什么?”
多吉和强巴见是他,不由道:“方公子,是你?达普寺谋反,肯定是死罪了,但我们在他的书房并没有找到任何他跟李仁罕勾结的证据,但达普寺又死不招供,所以,我们来请教大王,看看他有什么示下!你要一起吗?”
方落雁一听是有关李仁罕的信件,不由立刻关心起来,道:“我自然要一起!只是你们说达普寺不好好的招供是怎么回事?他谋反都已经失败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
多吉便苦笑道:“现在关键的不是他知道自己已经谋反失败了,关键的是他的两个儿子都已经死了,所以他现在只想速死,并不想向我们交代任何问题,这才是让我们头大的地方!”
方落雁不由一愣,问道:“我们先不要去见大王,他现在心情不好,你可以先带我去见见达普寺吗?”
多吉忙道:“这有什么不行的,只是我估计你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方落雁不说话,几个人又来到了大牢。
大牢,原先关押赤穹等人牢房,达普寺被关了进去。
当方落雁来到的时候,达普寺正失魂落魄地坐在牢房最里面的地方,连看都懒得看进来的人一眼。
方落雁便叫道:“达普寺?”
叛变失败,两个儿子都被杀死,达普寺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一捱等死,但骤然听到方落雁的声音,他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嘶哑的大叫道:“方落雁?!”
方落雁皱皱眉头,问道:“是我,我想问你一些事情,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回答我!”
达普寺便恶毒地朝着他冷笑道:“方落雁,你来问我,不过就是李仁罕的事情,我的大儿子贡布死在了你的手里,二儿子诺布的死也跟你有不少关联,你想我会回答你吗?”
方落雁沉默了一会儿,方缓缓地道:“达普寺,我知道你自己也知道你已经是必死之人,所以什么也不再在乎了,但我问你,现在贡布和诺布都还没有下葬,你就不想让他们葬的好一点儿?入土为安了吗?你就不想让你部落剩下的子民不被驱除到最荒漠的角落,慢慢的消亡、等死吗?”
这次换到达普寺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达普寺方缓缓地道:“好吧,方落雁,你成功了,带我回我家,那里面有我的一间密室,有你想要的一切东西,带我去吧,除了我,你们谁也打不开我的密室的!”
相府,达普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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