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觐见天子也不用行礼起身等这么久,
身旁的婢女端来热茶,她揭开茶盖,轻吹热气,滤去茶沫,仔细品着,轻喝了一口,将茶杯重新放回桌上才缓缓开口,“起来吧,赐座。”
“多谢。”高晚悦站起身,即使双腿开始发麻,坐下之后,开口道,“二娘。”故意强调的说着二娘,提醒她,她并非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您找我来可是有事?”晚悦望着眼前桌上空荡荡的,并没有上茶,既然如此她也不打算久坐。
二娘面色如水,看不出喜悦看不出悲伤,声音略显苍老,“虽说长公主是下嫁到安家,但既然是安家儿媳妇就应该遵守安家的家规,成日抛头露面的这难道是一个妇人该有的姿态吗? ”
抛头露面?现在确实女主外、男主内,因为她有需要做的事情,需要办的事情,而如今留在家里是做不到!
“您既已知道我是天子之妹,就应该知道当年是陛下恩准我出宫开府,虽已嫁为人妇仍有一府事宜需要操持!”
曾经借住在桓鸩府上的时候,她就在三府之内奔走,安府需要知会消息报个平安、公主府日常事宜有公主令负责,所以她也不用操什么心,但只是需要这个借口。
“我听闻昨日桓公子前来,与长公主共处一室,并无家丁婢女伺候在旁,孤男寡女很是不妥,人家桓公子好歹是安幼厥的救命恩人,礼数不到,实在是不像话!说到底他也是因为你才变成现在的样子,若不是现在有安儿,这安府都没有后继之人了!”
她只关心的是她安府主母的地位,这个家女主人的位置无人可以动摇,而不是在乎安幼厥这个人的命,只要这个家里还有安姓的男丁就可以承继爵位,所以安儿就是他的全部指望,她要一手带大这个孩子,将他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您是说桓鸩,桓公子?”晚悦用袖口掩住嘴轻笑着,“我已着人备了礼送了过去,礼数嘛肯定是到了。”她伸出一个手指敲了敲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屋中,她又看看二娘桌上面的茶,眼里含笑。
“上茶。”
婢女端上一杯茶水,晚悦接过,轻说了一句谢谢,放在一旁,始终没喝一口。
“桓鸩是作为医官选入宫中怎么说也是皇家的臣子,也是下臣,不必多礼,如果二娘要说的话说完了,儿媳就先回去照顾夫君了,毕竟这安府还要靠他撑起来!”晚悦起身准备离去,却被二娘呵斥留住,
“宫里的都是这样教导礼仪的吗?目无尊长、不知道礼义廉耻、不守妇道的吗!”她愤怒的用手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杯落在地上应声而碎。
“你知道外面再传什么流言吗?长公主养贤士如养面首,成日与下臣厮混皆是不堪入耳之言!”
闻此言,高晚悦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在这位安家二娘的眼里她或许是这样的人,男子与女子就不应该
共处一室,女子就需要安心的在家里相夫教子,在这样的宅院里生活一生,为了所谓正室地位相互争斗、算计,
她没有如此窄的眼界,一家一室算什么,她要谋取的是整个天下!
但是面首就有些夸张了,家里这一个都应付不过来呢,还哪里有心思去找其他的人!
“难道二娘已经到了要听流言过活的年纪了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是如何待安将军的他知我知,用不着其他的人费心!流言,何所畏惧!”
她高晚悦无惧什么流言,只是害怕安幼厥相信了流言,所以她留安幼厥留在府里,也很少让其余的仆人与他接触,让他与外界隔绝,等她将一切处理好了之后,再让他出门。
“放肆,我今天、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来人、来人。”
二娘也站起身,怒目而视,在她的一声令下,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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