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怕我成为第二个元怙!”这话从他嘴里平静的说出,却如刀子般深深的扎在她的心里,那个不能说的人,他敢这般平静的说出,事情过了这么久,没有人敢当面提这个人。
桓鸢本是停留在马车里等着桓鸩,但是也只好奇,便独自遛进府里,上午时分,所有的人都在各司其职,对于这个意外的客人不以为然,
她顺着回廊一直走到府内深处,那里正是安幼厥疗伤的地方,她站在门外怔怔的看着坐在四轮车里的安幼厥,桑柘站在他的身后,
“将军,真的不用派人盯着吗?”桑柘弯着腰在安幼厥耳边询问,他并不放心这个主母,上次她就是这样害得安将军重伤,这次又来个桓鸩,虽然他是将军的救命恩人,可若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还是不能姑息,
“不必。”安幼厥对于晚悦有着信任,但若是真的留不住一个人又何必日夜派人监视强留,若是她想要自由的飞翔,他不会成为她的锁链。
“小将军。”桓鸢看到桑柘的一瞬间,欣喜若狂,挥手致意。
主仆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招呼声吓到,因为不曾想有人回到这里来,平日里很少有人来探望。
桑柘闻声看去,心里顿时失落,又是这个女子,与她讲道理讲不通,还因为她被主母吹胡子瞪眼睛的数落,“将军,要不要属下去把门关上?”
“不必,既来了就是客,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安幼厥看着门外的女子,阳光明媚,曾几何时他的妻子也是这样的,可惜,现在终日阴沉着,他不知道有什么方式能让她开心起来。
桓鸢跑了过来,在安幼厥面前捂住心口,气喘吁吁的说,“我差点以为我要迷路了呢,这里好大。”
“等姑娘离开时,让桑柘送姑娘出去,就不会迷路了。”他的语气轻柔,从前的他让人想象不出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不过这都是世人给他提的标签,征战南北的威震天将军就该冷酷无情、少言寡语,作为杀神震慑一方,就该是令世人恐惧的存在。
“那你在这里不会无趣吗?”她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受伤了身边也只是这个小将军,
“不会。”他的嘴角带着笑意,他并不会无聊,他的妻子会时常想着他会不会无聊而陪在他的身边,这样的日子,他很快乐。
“你不会觉得孤独吗?”桓鸢望着这里,没有一丝生机,没有人气,冷落的像个冰窖,她不知道他是如何能在这里生活下去的,但是她若是一直生活在这里,肯定会是无聊的。
大堂。
剑拔弩张之势。
晚悦听到元怙这个名字,感到陌生,她想要想起这个人的模样,却怎么也记不起来。
“你?你凭什么!”晚悦颤抖的说着,她在竭力克制自己的愤怒,更像是在质问桓鸩,她想要忘记的东西他却在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不要忘记,她本以为这是一场噩梦,
梦醒之后,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但这不过是她自己的自欺欺人罢了,有些事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记的,有些事不是你说忘记就能忘记得了的,
随着时光流去、年华逝去,都为一捧黄沙,还计较这么多干什么!
“你害怕再次遇到挫折,所以自我消沉,为了一次的遇人不淑,您就再也无法前进停留在原地不动!”
他的口吻一直很平淡,平淡着说着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闭嘴。”
看着他肆意评价着自己的事情、看似很感兴趣,可在她看来都是在嘲笑,他知道些什么就在那里评价,站在制高点指责她一样,
“怎么?我有哪句说的不对吗?”他依旧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无礼的举动,在她的心里造成了多大的伤害,这个人也是很讨人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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