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声音略微耳熟,像之前的司马自如。
“借您吉言。”柔情似水般的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
“酒杯给我。”高洋皱着眉,手指着晚悦举起的酒杯,
此言一出,所有人愣在原地,晚悦举着酒杯,笑容渐渐消失,倒是王公公笑盈盈的走了过去,“长公主,交给小的吧。”
“好。”晚悦将酒杯放在王公公的托盘之中,送到高洋面前,这御前第一大总管的位置真的不是谁都能当的,王公公快速的回过神,并作出反应,缓解了尴尬气氛。
高洋代晚悦将酒喝了,他曾说过:酒,是要等到你遍体鳞伤之后才能喝的。
她记得她说过,能说出这样话的男人,首先就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他在晚悦的心中始终是高山仰止、巍峨不可及的男人。
晚悦嫣然一笑,原来,他没有忘记他说过的话。他不让她喝酒,也愿意为她挡酒,他可能又变回当初那个承诺保护她的哥哥。
“笑什么呢?”看着她绽放笑颜,自己的嘴角也情不自禁的浮上微笑,她那笑容感染着周围身边的一切,当真一笑倾城。
“臣妹听闻君子登高必赋也,小妹才疏学浅写不出华丽的辞藻,倒是想起先人的诗句。
“说来听听。”
“臣妹献丑了,
俯皇都之宏丽兮,瞰云霞之浮动。
欣群才之来萃兮,协飞熊之吉梦。
同天地之规量兮,齐日月之晖光。
永贵尊而无极兮,等君寿于东皇。”
等君寿于东皇念到最后一句,对着高洋长长一揖,“愿陛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愿我齐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好。”
曹子建写的铜雀台赋每一句都那么的优美华丽,每念出一句,望着周围与百年前相同的景致,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数百年前,曹植登高铜雀台,凭此赋博得青睐的风采早已不在,只留下诗篇传颂千年。
晚悦小声对着红绡说道,“裴嫔在何处?”
她面露难色,以同样的声音回答,仅她们能听得到的声音,“应当在自己宫中吧,奴婢并未留意。”
皱着眉,暗自思忖,“派人盯着,有何异动随时来报。”
“诺。”
陛下还没有说今夜让谁侍寝,所以还是要防着裴嫔,只要她见不到高洋就没有了荣宠,就不会东山再起了。
一众歌姬表演完毕,又换上一帮壮硕的男子看样子是要上演角抵戏,相互搏斗的戏码过于无聊,晚悦悄悄地离开宴席。
那一抹红色的身影在天阶上消失,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斛律羡轻拍了安幼厥的肩膀,也悄悄地离去,“安将军,我出去一下哈,陛下问起,就说我喝醉了出去透透气。”
闲庭信步的走到回廊之中,也终于能在喧闹的夜晚找到一丝静谧,坐在长廊的横木上,长裙太过拖累,晚悦将它提起,两只玉足在空气之中不停的翻腾,似乎很享受的样子。
这就是所谓的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斛律羡偷偷的走近眼前的女子,嘴角带着笑容,轻拍女子右肩,趁着她回头回头的时候坐在她的身旁,“嘿~终于能跟你说话了。”
“难道刚才不能吗?”晚悦转过身看着眼带笑意的斛律羡,将自己的衣着整理得体,半靠在朱红色的柱子上,慵懒的问道。
“刚才人那么多,哪里轮的上我,况且陛下护着,我也不能说什么!”作为下臣他们不能靠近天阶,那便是皇权的分界,更不允许有人遥遥相望、敬酒劝进,他着实不甘心。
“哈哈~那你想说什么呢?”晚悦笑着,不知眼前这个孩子能说出怎样有趣的事情,他似乎是个有趣的人,有时候也是个麻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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