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去春来。
有人说,冬天是蛰伏的季节,每个人都在蓄精养锐,他们把收获了一年的粮食拿来养膘,除了吃喝没什么正事。
不对,他们还在为春天做谋划。
等到立春,他们便要拿起锄头,把提前留下的粮食作为种子,撒向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为自己未来一年的生计忙活。
当然,冬天除了吃喝,他们一直在关注这个镇子上的东家长李家短,这是人们闲暇时唯一的乐子,而最大的乐子,一定是天下第一庄的暗涌。
“听说了吗?叶话杀了慕容逊的儿子!”
“真的吗?那这个镇子上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你们是整天老婆孩子热炕头,不管窗外事啊!慕容逊抓了叶家的妇女老幼,又给送回去了,可惜啊,慕容逊在花苑楼被杀了,那天我就在那里,那场面可叫一个痛快啊!”
每个人都尽可能说着自己知道的一切,只是每个人都在夸大其词,他们像是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本事,占据这人群中的绝对话语权。
此时的酒馆里,每个人都在七嘴八舌,他们要抓住冬天的尾巴,因为过了这几天,他们就不得不开始农忙了!
人声鼎沸的酒馆,此时一个本不该出现在此的人却偏偏走进了这道门。
这里本就囊括了镇子上大部分的男人,形形色色的各种男人。
试问又有哪个男人,不喜欢酒呢?
可是这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不是这个男人不喜欢酒,而是这个镇子上的酒都出自他的手,他又何必走进一个酒楼呢?
没错,来人正是老酒翁。
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他不仅不该出现在酒楼,更不该出现在这个镇子上。
他点了一些酒菜,管伙计要了两副碗筷两个杯子,他一口没吃,一直在望着门口,他是在等人,所有酒楼的人都在低语,似乎在猜测他在等谁。
叶话来了,手里还是那一把铁片。
老酒翁赶忙给面前的两个杯子倒上了酒,脸上挂满了慈祥的笑意。
叶话坐下来,盯着老酒翁道:“父亲,您怎么又回来了?”
老酒翁道:“离上次分开已经足足一个月了,寒冬已经过去了,马上回春了,你是不是可以离开叶家了?”
叶话道:“父亲,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老酒翁看着叶话,叹了口气,道:“我年纪大了,不想再纠缠那些江湖恩怨了,只想安度晚年。”
叶话喝了一口酒,道:“有多少人都厌倦了打打杀杀,可是江湖还是这个江湖,只有人进,又有几人能活着出啊!”
老酒翁急切地道:“我们找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我就看着你娶妻生子,好好的过个安安稳稳的日子!”
叶话道:“我这喝进去的酒,或许能吐出来,可是我就能当做从来没喝过一样吗?还是一样的头重脚轻,还是一样的会摇摇晃晃啊!”
叶真走在长街上,阳光下有点耀的他睁不开眼,隔壁的院墙里伸出一根枝桠,已经有新绿开始含苞,春天真的要来了。
“树要发芽,花要开花,又有谁能阻止春暖人间呢?”
看他的神情,好像并没有因为春天的到来而感到开心,反而是有一股愁绪在他的眉头上紧锁着,是有什么事情一直在困扰他吗?
自从那天慕容逊死后,这个镇子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净,镇子上唯一的客栈里,店小二在打着盹儿,已经许久没有生意了,他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街上的叶真,又看了一眼对面的酒楼,然后接着开始打盹儿。
叶真笑了。
“该来的总会来,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呢?”
他昂起头,挺起胸,大步走向了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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