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和绿杏知道云歌辞的意思,都想到了佛冷。
“都入了宫了,眼看马上就要被皇上宠幸,她这念想,也应该断了。”青梧叹了一声,往云歌辞的茶杯中倒了一杯热茶。
云歌辞端起茶杯,白烟袅袅氤氲开来,她轻啜了一口:“要是这么容易断了,也不用每日眼巴巴跑到如是寺等人了。”
她不喜公孙念,却感其情深。
云歌辞正低头一下没一下地用茶杯拨弄着茶水上飘着的茶渣,就听见青梧清灵地喊:“公孙小姐,不对,念贵人。”
云歌辞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公孙念。
刚才簇拥着她的秀女已经散去,她一个人站在门口,脸色不大好,欲进不进的踌躇着。
青梧和绿杏虽然不情愿,却还是恭敬地给她行礼:“奴婢拜见念贵人。”
“既不情不愿,就不用行这等虚礼。”公孙念声音轻巧,倒是看得清透。
两个丫头讪讪地退到一边,不敢造次。
公孙念却又说:“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凤红酥说。”
青梧和绿杏齐齐看向云歌辞,觉得公孙念来者不善,不愿出去。
“去吧。”
云歌辞放下茶杯,刚想起身给公孙念行礼,公孙念不客气地制住:“行了,别假惺惺来这一套虚礼。”
姑娘性子直接,没好气。
等青梧和绿杏下去之后,公孙念直接在软塌上坐下,横着细长的柳眉看着一旁低垂眉目的云歌辞。
女子面容素净,几乎看不到半点胭脂色。
那容色,却胜过世间万千女子。
公孙念难掩极度之色,语气很酸地道:“怪不得他愿到艳歌台见你,你的确出众。”
“你觉得他是这般肤浅之人?”云歌辞淡淡反问,语气很平常。
她取了一个干净的茶杯,往里面注入了茶水,推到公孙念的跟前。
公孙念只看着茶水,没有去碰,自嘲地笑:“难道不是吗?”
“我日日去等他,等了小半年,他都不肯见我,你若不凭姿色,如何能让他到妓院去见你?”
她目光灼灼盯着云歌辞,想要从她口中得到答案。
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
也是因为这般,她一直不待见凤红酥,又介于她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不好再闹。
只怂恿宫人嬷嬷和一众秀女一起孤立云歌辞,给她添堵。
这些女孩儿家的小手段,云歌辞自是没放在心上,还乐见其成。
云歌辞没回答她,只话语清浅地说:“你若认定他是这等人,便自可断了念想,好好在宫中争一席之地,何故还要来找我?”
“我不屑争宠。”
公孙念秀丽的容颜上浮上薄薄的傲色,眉目间,皆是冷意。
无不讥诮地说:“一大堆女人抢着争一个男人,又何意思?一生一世一双人才是我所想,就算是一辈子农桑耕种,也胜于后宫荣华。”
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诺言,犹还在耳侧,萧离声曾许过她。
可那又如何?
她垂着头,敛去眼底冰冷恨意,漠然道:“要想在后宫生存,念贵人还是少与旁人说这等话好。”
公孙念的脸色白了白,咬着唇瞪她。
她不喜欢云歌辞总是这般云淡风轻,似乎万事皆玲珑清透,在她的跟前,她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她更气的是,凤红酥口口声声说后宫生存,却还撩了佛冷。
“你既想要争帝皇宠,为何还去招惹佛冷?”
公孙念在为佛冷抱不平,这让云歌辞不知该笑还是该说她痴。
想了想,她委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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