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田田的莲花池。
一眼望去,碧叶接天。池上立着一座朱瓦红梁的小凉亭,一道九曲十八弯的平桥连通岸畔,切削白石堆砌而成,打磨的光洁润泽,衬着一汪清凌池水,极具匠心。
郑王熟门熟路就往凉亭中走,走了几步,身边少了什么,回头大奇
“咦,三爷何以止步不前”
呃贾环再次伸出脚,对这座纤巧细薄的石桥进行丈量,它太窄太瘦,甚至无法容纳一个成年人的双脚平稳站立。
踏在石上,脚边的水面涟漪荡起,很快聚拢了一串金红的小鱼,摆尾动鳞,活泼嬉戏。
或许是原主落水太过惊险的缘故,贾环这具身体,对池子啊,湖啊,这类开阔流通的积水环境,有本能的畏惧。
皇家人修这个,用来踩高跷吗有这爱好吗
“就来。”王爷是在明目张胆的考验他的胆色吗
他迈开步子。既来之则安之,想促成结盟之事,这点苦还是要吃的。
毕竟贾家的确没什么筹码,而且也没什么合作的诚意。
这个大家族,除了宫里的大姐看清楚了局面,企图自救的只有他本人,光杆司令一个。
郑王在前面蹦蹦跳跳如履平地,贾环跟在后头,感受着石桥每一次的震动,战战兢兢。
脑内不间断地浮现那些搜罗来的野史传奇,例如,某宫女落水、皇妃落水、侍卫落水的结局,都是什么“突然身怀有孕,以为邪祟”、“打入冷宫”、“五马分尸”。
噫,这个时代的皇宫传说飘荡着一股阴森之气。他可不要落水。
郑王的身影渐渐接近凉亭,贾环不由加快了脚步。
“嗵”怕什么来什么。
眼前突兀炸开一朵巨大的水花,瞬间模糊了视线,冰凉的池水飞溅出来浇了他一身。
“啊”贾环竭力稳住身形,收拢声音,以免触动宫内禁规。
这阵动静,有人故意捣乱,往水里丢了什么东西,溅起好大的水花。
郑王发觉不对,折返回来看情况,未及他开口说话,一阵嚣张的大笑由远及近,伴着响亮等等踏步毫无顾忌“您倒逍遥的很呐,把外男带进后宫。不知此次要做什么游戏”
二人齐齐循声望去,莲花池外沿几个小太监低着头,前呼后拥,迎来了一个身穿细蓝翠羽大氅的青年,约莫十六七岁,虽不是正值夏日,依然暑气蒸腾,贾环替他热。
那个青年鹰钩鼻,宽粗眉,每跨一步,大氅的那些鸟尾巴毛就颤颤的炸开一点,脚上一双十分夸张的翘头登云履,头尾镶了大颗辣绿的翡翠。
这么个形象吧,乍眼看,还以为是热带雨林里花哨的大鸟。
“呵,我当是谁,四皇侄又来这里。”
四四皇侄,原来披着鸟毛踩着翡翠,往水池乱丢杂物的热带鸟,是当今四皇子。
四皇子依然张狂“小皇叔,别来无恙母后每日问着小皇叔,担心皇叔再发旧疾。”
小皇叔哈哈哈哈。
谐音太有意思,彻底消除了身临水池的紧张感。
贾环在心里痛快大笑了一阵。古人生育太没节制,诡异的叔侄关系随处可见,例如他和贾芸贾蔷。
可贾芸贾蔷碍于辈分,不会对自己这样嚣张。这位当红的四皇子,语气很不善。
郑王并没有因为年龄或人数感到丝毫压力。他不知从哪拿出一把纸扇,在胸前从容不迫地扇呀扇,讲的话也慢条斯理
“其一,此处并非后宫之内,乃是前日异国教习才来此地游玩,奉的还是皇上的旨意。”
“其二,四皇侄才解除禁闭没几天,便要来此地触景生情,反思己过,让叔叔很是钦佩。”
听到“禁闭”,四皇子就像被抓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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