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妃进去看看王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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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臻逃狱的事儿当天就传开了,引起了上至文武官员,下至平头百姓的热烈讨论。
赵晏被仪瑄那一针扎的四肢僵麻动弹不得,但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想起这件事儿就觉得可笑。
他自己最可笑。
为什么要留赵臻的性命?
他是担心赵臻的部众会反,如果真反了,有赵臻在他手上,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还有一个原因。
他不想一点儿余地都不给自己跟仪瑄留,他不想仪瑄恨透他。
现在他后悔了。
他应该,毫不犹豫的杀了赵臻。
反就反,大不了武力镇压。
恨就恨,大不了把她锁在这宫中,哪怕不情愿,她也只能做他的人。
赵晏觉得自己还是太有良心了,他残存的这点儿良心是他失去她的根源。
他早就明白的,做一个君王,要狠就要狠到底。
赵晏无比安详的睡了一觉,一觉醒来手脚已经可以正常动弹了。他传了几个臣子觐见。
温长柏也在这些臣子之列。温长柏觉得很意外,因为之前赵晏对付赵臻的计划并未要他参与,显然是不够信任他,这回却要他入宫,不是很古怪么?
但温长柏不得不去。
赵晏让宦官请温长柏进来。
温长柏进殿后,殿门被关上,殿内光线黯淡,他甚至看不清座上年轻帝王的神情。
温长柏默默的低下头。
“长柏。”帝王亲切的唤他的名字,温长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朕有个问题问你,你要如实告诉朕答案。”
“臣遵旨。”
赵晏笑,手指轻轻敲着桌子,“朕和豫王,你站在哪一边?”
他温存的眸中隐含冷意。
他以前从不怀疑温长柏的忠诚,因为温长柏是他皇后的哥哥。
可他查到了些很有趣的事。
温长柏跟温仪瑄似乎,有点儿过从亲密了?
温长柏性子这么冷淡的一个人,除了对芷罗好之外,赵晏就没见过他再对别的人好过。
温长柏有好几个侄女、表妹、堂妹,可是呢,他独独只关照仪瑄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仪瑄跟芷罗有些像。
但就凭温长柏对芷罗那一腔感情,已经足以影响温长柏的立场。
温长柏有点儿不敢相信的看着赵晏。
此时此刻,他能说他站在豫王那一边?
“臣誓死追随陛下。”他下跪叩首。
赵晏冷冷的笑了。
他要的并非是温长柏的答案。
他刚才的问题,只是让温长柏能够死个明白。
“好啊。”赵晏扬眉邪笑,“长柏肝胆忠心,朕心甚慰,特赐酒一杯。”
温长柏伏在地上,一股冷意浇灌了他全身。
死一般的沉寂。
他慢慢的抬起头,看向那轻佻散漫的帝王——以一种随意的语气,将要了结他的生命。
温长柏呼吸变得艰难。
原来赵晏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他。
也是,赵晏这样的人,刚刚他问出那句话,就已经透露出杀机了。
可是温长柏还不想死。
他年纪轻轻位极人臣,看似什么都拥有了,可事实上,他人生最快乐的光阴,就仅仅是在芷罗还是个小女孩儿时。
如今物是人非,家不是他的家,芷罗也早已不是当初的芷罗。
他孑然一身,孤独无比。
他不甘心。
“陛下若不信臣,大可撤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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