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愤怒的盯着她。
仪瑄反手关上门,先不着急走过去,目光四下打量了下,确定没有藏匿什么人,也没有什么刀啊剑啊之类的危险物品,才朝里面走。
“太妃。”
仪瑄微微屈膝,很敷衍的行了个福。
就如她跟太妃第一天在王府见面时那样。
太妃明显很错愕,目光慢慢变得惊恐。
虽然她们关系不好,仪瑄对她一向还算是恭敬,请安行礼也都是规规矩矩的。今天仪瑄这么晚了还过来,赶也赶不走,连对她最后的那点儿恭敬都没了。
肯定是为了那事儿。
太妃咽了口口水,手抓紧被子,往床里侧挪了挪。
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她是知道的。
仪瑄默不作声看着太妃的动作,浅浅勾了一个笑,声线温柔:“我有些话想跟太妃说,可能有损太妃的名誉,太妃确定要让她们听吗?”
屋里还站着一排丫鬟。
太妃瞳孔猛地缩紧,瞪大了看着她,咬牙:“你想干什么?”
“只是和太妃说说话罢了。”仪瑄扭头看向屋里的丫鬟,“你们下去吧。”
丫鬟们大部分都是王府的人,本来就不想掺和太妃和王妃的婆媳恩怨,听到这话赶紧你推我我推你的走掉了。
屋里顿时变得空荡荡的。
仪瑄端了张绣墩坐在太妃床边,背对着窗户,脸埋在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太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太妃,百媚蛊你知道吗?”仪瑄的声音很凉,过于平静就让人心生颤抖,“太妃放在哪了呢,妆台上、衣柜里、还是床上?”
“你……”
“太妃可真是疼惜胡轻云,为了她,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这种药。”仪瑄嘲讽的笑了两声,“可惜胡轻云没那个福气,就算有百魅蛊,王爷照样不碰她。”
“温仪瑄!”
仪瑄把手指抵在唇边,轻轻的“嘘”了声,“太妃也不想自己的丑事被传出去吧。”
太妃咬牙,愤怒又恐惧。这个女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于,她永远能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用最平静的语调,碾碎你。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你到底想干什么?”太妃觉得心口隐隐作痛,往墙上一靠,疲惫的合上眼。
仪瑄看出来,太妃这是不想挣扎了,以前她审问的那些犯人,被她逼到绝境,都会是这个表情。
只是太妃放弃的有点儿快。
仪瑄垂下眼帘,语气变得冷漠不少,“我只想知道,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太妃。”
“我说过了,”太妃不耐烦,“因为温芷罗。”
“姑姑没有放火。”仪瑄盯着太妃,“那天姑姑所有的心思都在陛下身上,哪有功夫管其他人。”
“而且,姑姑没有理由杀太妃。太妃出事,对陛下登基是不利的。姑姑如果要对太妃动手,直接嘱咐太医一声就够了,会做的悄无声息毫无破绽。”
太妃语噎,面对仪瑄有理有据的反驳,她的控诉显得很苍白。
“我哪知道温芷罗在想什么。谁弄得懂她?”太妃的声音有点儿虚。
“是么?”仪瑄凉凉笑了下,“姑姑时常衣不解带为太妃侍疾,太妃都忘了?”
她真不想提这事儿的。
她从来都觉得,跟别人提自己为别人做过什么,是件挺尴尬的事儿。反正她也不求回报,无所谓别人记不记得。
但是太妃提及温芷罗时憎恶的语气,真的让她寒心。
就因为一个虚无缥缈的谣言,她所做过的一切就都被否定了。
凭什么呢?
太妃眼神微变,但很快又恢复成惯常不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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