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家。先是刘氏迎了出来,问长问短。仪瑄并没说在宫里发生的事,只说自己累了,要回房休息。
“仪瑄,你什么时候换了一身衣服?”刘氏觉得怪。
母女俩正顺着游廊走,不远处有一人负手而立。穿着干净的天青色道服,墨发用发带系紧,气质干净凛冽,正凝神看着池塘中摆尾的鱼儿。
刘氏这才告诉仪瑄:“你长柏叔叔听说你进宫了,也是挂心得很。偏偏今日朝臣不得入宫,只好来这里等着。”
仪瑄抽了抽嘴角。怎么这一个个的,好像她进宫就是去历劫一样,比她还紧张。
“娘,您先回屋吧,我去向叔叔请个安。”
刘氏点头答应了,看了温长柏一眼,又实在放心不下,拉着女孩儿的胳膊叮嘱:“仪瑄哪,娘叮嘱你一句。长柏虽是你的叔叔,但他还未娶亲,对你也实在好的太过了,我就没见他对红玉有多关怀。你要自己当心些。”
仪瑄睁大眼结结巴巴:“娘……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氏见女儿不明白,拿食指点了点女孩儿的脑门,严肃道:“真是个傻孩子。你要嫁给豫王这件事,就长柏一直上反对,若不是对你心存他想,又怎会如此?你和他是同宗,断断不可犯禁,知道了?”
仪瑄郁闷的揉了揉脑袋。她和温长柏之间简单纯真的兄妹情,竟也能被刘氏想歪。
“我知道了娘,长柏叔叔见我有些读的天分,才格外照看我的,您就少操点心吧。”仪瑄推着刘氏走了几步,笑得纯真无邪,“您先回去,我说几句话就走。”
刘氏离开。仪瑄慢慢走到温长柏身边。温长柏依旧盯着水面,鱼儿摆尾打出涟漪,一圈圈散开。
“我没事。”仪瑄开口。
温长柏这才侧过脸来看她,笑容有些不明不白,“当然没事。有豫王护着,能出什么事?”
仪瑄觉得他这话怪怪的,但又说不上哪里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天开始,你就不要再上阻止我和豫王的婚事了。”
温长柏难以置信,捉住她的手问:“你说什么?”
他的手很冷,仪瑄叹息,“我上次给你的手炉呢?怎么又没带?”
“你回答我。”
仪瑄撇了撇嘴道:“既然赵晏希望我嫁,那我嫁就好了。这是个接近赵臻的好机会。”
回来的路上她想了很多。赵臻待她很好,婚后也会待她好,她不必担心赵臻娶她是有什么阴谋。而她,从来也没厌恶过这个男人。尽管他权势滔天,还算计过她。但她必须承认,这是个很厉害、很有手段的男人。
他们不会成为一对恩爱的夫妻。但若能用自己的婚事换来赵晏高枕无忧,她也认了。
反正从赵晏登基的那天开始,她就不认为自己会有一段美满的姻缘。
她不奢求。
温长柏不自觉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捏的仪瑄生疼。仪瑄动了动手腕想把他甩开,温长柏却始终不放手。
他怎么了?
温长柏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忽的将手松开,躲避仪瑄的目光。
“没事。你当真想好了?”
仪瑄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想好了。”
温长柏生硬的勾了勾唇角,闭上眼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了……你多小心。”
他没有再说别的。
过了两日,宫中突然传来消息,萧子云被夺了乡君的封号,赵玉柔的驸马也被重新提审,案件由魏襄主理。
很明显是赵臻的手段。赵晏不至于为了她,跟太后撕破脸。
她心里隐隐是高兴的。
算起来,她和太后之间的龃龉还是因为赵玉柔。当年,赵玉柔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刁蛮跋扈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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